沈渟渊花了些许时间,从中找到了孙川的。
呼吸都好像又轻盈了两分——
孙川的花不会被闻清临区别对待,也不会被闻清临带回家。
不过这份轻盈,在沈渟渊将每幅画都看完,回到闻清临那边时候,就又被打破了。
此时闻清临身边,暂时没有了其他同他交流亦或要买画的客人,只有一个人。
是沈渟渊之前看画时候一直没碰上的,孙川。
沈渟渊脚步顿住,在原地看了两秒。
正看到不知孙川说了什么,闻清临竟微微勾唇,对他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
闻清临那一转即逝的笑落进沈渟渊眼里,无异于将火煋投入荒原。
沈渟渊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在原地继续站下去,继续默许这一切发生。
即便这一幕,在过去闻清临每一次画展上,沈渟渊都好像能看到。
大步走向闻清临的时候,沈渟渊的大脑却并没有被妒火烧得停滞——
直接介入两人的谈话,太不尊重,太无礼了。
沈渟渊不会,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童柠时候,童柠脖子上,一直挂着一个类似工作牌的东西,和画展上其他工作人员一样。
有了想法,沈渟渊大步走到闻清临面前站定。
余光中注意到孙川落过来的,明显惊讶的眼神,沈渟渊面不改色,只专注看闻清临,温声问他:“闻老师,那种工作牌,还有多余的吗?”
闻清临不知道沈渟渊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他下意识点了头,才问:“要做什么?”
“能不能给我一个?”沈渟渊弯唇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想客串一下闻老师的工作人员。”
闻清临也忍不住笑了,他故意玩笑:“让沈总给我客串工作人员,我这排面是不是太大了?”
沈渟渊没有立刻出声回答。
他目光转而下移,再次落在了闻清临颈侧。
之后忽然抬手,动作温柔替闻清临整理了一下垂在颈侧的发丝。
指尖若有似无,正掠过闻清临颈侧,那记自己留下来的红痕。
迎上闻清临略微讶异的眸光,沈渟渊才一字一顿,低声答:“这是身为家属,应该做的。”
好似还特意咬重了“家属”两个字。
话落,沈渟渊忽然偏了偏头,看向一旁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孙川。
他眸光睨过去的瞬间,眸底清晰划过一瞬不加遮掩的浓重侵略性。
如同捍卫自己领地的野兽。
与此同时,沈渟渊清晰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颤栗——
他终于做了这十年间,无数次想做,却一直都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做的事情。
宣示主权。
即便依然不算直白而强硬,依然是含蓄而隐晦的。
但无可否认,他确实在觊觎闻清临的人面前,第一次,宣示了他的主权。
第18章
闻清临去办公室拿工作证了,沈渟渊在原地等,孙川也依然没有离开。
他比沈渟渊要矮大半个头,此时仰头瞪着眼睛看沈渟渊的模样有两分滑稽。
“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孙川还是很难以置信。
沈渟渊当然知道孙川是在问什么,但他却好似故意般,又将“家属”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尾音略微扬起,随后才慢条斯理吐出四个字:“字面意思。”
孙川勉强提着口气猜测:“你们…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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