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只不过还不等沈渟渊问出“怎么了”,他们已经走到洗手间,推开门进去听到里面动静的瞬间,闻清临“善意的谎言”就被当场拆穿了——
钱洪竟然还没走,他声音从其中一个关着门的隔间传出来,应该是在讲电话:“去给我查查那个画画的闻清临什么背景?又清高又傲气的,不过你别说,这种真玩起来才带劲!哎你那边是不是有那种药?就是能让他吃了全身变软的那种!要真能让他那张脸在身下求饶,老子想一想都能石更!”
就非常猝不及防…
闻清临脚步顿住,深吸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情绪极为复杂——
生气恶心当然是有的,但意外并不多,或许是对于这种话能从这个叫钱洪的男人嘴里说出来,闻清临不觉得分毫惊讶,亦或许是,此时此刻,生气恶心都被其他情绪盖了过去。
比如,些许心虚,因为五分钟前的谎言,五分钟后就被当场拆穿。
当然最为明显的感受,还是兴奋,亦或者说期待。
闻清临在这一刻清晰感觉到,自己是真的非常期待沈渟渊的反应,比原以为的还要更期待。
他忍不住偏过头,看向身旁沈渟渊。
沈渟渊也在此刻看了过来。
可不等闻清临仔细分辨他眸中情绪,也不等闻清临说什么,沈渟渊就敛了眸,率先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闻老师暂时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闻清临轻声叫他:“沈总…”
可开了口,闻清临却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说什么。
而沈渟渊也并没有给他再多说的时间,就又继续道:“我会处理好的,闻老师相信我,可以吗?”
很莫名的,虽然沈渟渊此时此刻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温沉有礼,甚至措辞都还是“好吗?”“可以吗?”…
如果是在平时,闻清临很大可能要“叛逆”般反问:“如果我偏要在这里呢?”
但现在,闻清临却像是潜意识中从沈渟渊温沉有礼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些微微妙的强压。
闻清临忽然就不想“叛逆”了。
他只是又看了沈渟渊两秒,就从善如流点了点头,转身拉开洗手间的门,出去了。
沈渟渊一直盯着那扇门,直至确认了完全阖上,他才抬步走过去,干脆利落给门上了锁。
之后走到了洗手台前,打开了最角落的水龙头,开始洗手。
不过,他还做了一件事情——
暂时封起了洗手池下面的水漏。
其实说是洗手,沈渟渊也不过是微微弯腰站在那里,任由水流从自己的指缝间缓缓流下去。
在洗手池中愈积愈多。
镜中印出他的虚影,好似一座沉默的,濒临喷发的火山。
钱洪还在隔间里没出来,也还在讲电话,话题依然围绕闻清临。
依然是极其令人作呕的种种意-淫。
沈渟渊每听一个字,眸色就沉一分,肩背轮廓亦绷紧一分。
直至钱洪终于挂断电话,听隔间门一声轻响,沈渟渊的眸底已经如同积蓄起风暴的海面,身形亦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弦。
只不过,在钱洪走出来的瞬间,沈渟渊所有威压就又暂时被敛于无形——
他甚至依然保持着微微弯腰洗手的动作没有变。
钱洪走到洗手台边,看到沈渟渊的时候猛然一愣,肥腻的脸上划过一瞬明显心虚。
大概是怕沈渟渊听到了他刚刚那通电话。
这种事情被人听到,总归是不太好的。
钱洪便率先开口,堆起笑脸道:“我就说我和沈总是真有缘,连上个卫生间都能碰上!”
边这样说,他就走到了沈渟渊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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