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昵,”沈渟渊毫不犹豫道,“他们家和沈家确实是世交,我和他确实从小认识,他比我小八岁,所以习惯了叫我哥哥,但也仅限于此了,除了必要场合之外,我和他没有任何联系交流。”
阮宿确实偶尔单方面会来公司找沈渟渊,但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也都同今天一样,是有事相求,只不过以前没“求”过这么大的,所以沈渟渊也就纯粹靠理性判断,偶尔帮一帮无伤大雅的小忙——
不是因为对方是阮宿,是无论对方是谁,既然求到沈渟渊面前来了,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沈渟渊确实都不介意给自己赚个好口碑。
在沈渟渊看来确实仅此而已。
但或许这给了阮宿一种——
沈渟渊待他不同,和他有情分的错觉。
当然,错觉终归只是错觉罢了。
其实闻清临基本已经能准确判断出沈渟渊和阮宿之间的关系程度了,可他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那他还知道你从来不过生日…”
话出口,闻清临就重重咬了下舌尖,有两分懊恼,懊恼自己罕见的嘴比脑袋快。
果然,就见沈渟渊注视他的眸光里起了两分戏谑,就像在用眼神问——
还说自己不吃醋?
闻清临向来不喜欢这种在情绪上被拿捏的感觉,他眉心微蹙正要转开话题,就听沈渟渊解释道:“因为他每年生日总是排场很大,要叫圈里很多人,也热衷于参加别人的生日派对,但从来没参加过我的,有次问过我,我就如实告诉他,我从小就不过生日。”
听沈渟渊这么一解释,闻清临瞬间便理解了——
所谓的上流圈里有一部分人总是这样,什么场合都能当做社交的工具。
只说闻清临自己认识的,童柠倒是不喜欢搞这种,但其他一部分和闻清临认识的少爷们,就很喜欢生日搞大派对,闻清临还收到过很多次邀请。
因此沈渟渊如果一直都不过生日的话,那确实不是什么秘密。
估计不止阮宿知道,很多所谓的圈里人也都会有所耳闻。
可…
“为什么?”闻清临问得直白,“沈总为什么不过生日?”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沈渟渊神色就淡了两分。
他抿了抿唇,迎上闻清临不解注视,薄唇微张吐出一句:“因为我一直觉得,只有在期望和希冀中出生的人,才会过生日。”
完全出乎了意料的答案,闻清临心尖倏然一跳——
沈渟渊的意思是…
他并不是在期望和希冀中出生的?
这是和沈渟渊相识以来第一次,闻清临像此刻这般如此好奇起沈渟渊的家庭。
但不等他开口再问什么,沈渟渊办公室的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很有规律的三下。
应该是已经知道是谁了,沈渟渊简略应:“进。”
下一秒,门便被从外推开,何千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
蛋糕盒?
“沈总,您要的慕斯蛋糕。”何千恭敬对沈渟渊道。
“多谢,”沈渟渊指尖点了点桌面,“放这里就好。”
何千走过来,把蛋糕盒放在了办公桌上,又恭敬同闻清临打了个招呼,才转身离开了。
实木门再次合拢,闻清临目光转而落在蛋糕盒上,挑眉问:“什么意思?”
“员工送的蛋糕看起来口感一般,怕不合闻老师口味,我就让何千又订了一份。”
沈渟渊认真解释,讲到这里,他又微顿一下,边抬手去拆蛋糕盒,边继续道:“也当作是今天让闻老师不开心的赔礼了。”
闻清临笑了一下,问得毫不客气:“只有一块蛋糕作赔礼…沈总,我在你眼里这么好打发吗?”
他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成年人,早已过了被一块蛋糕收买的年纪,真正想要的赔礼是什么,沈渟渊应该很清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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