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渟渊抿了抿唇,垂落过来的眸光里竟生生染上了两分称得上委屈的意味。
静默片刻,他才闷声答:“闻老师,你真的好会惩罚。”
闻清临顿时失笑:“是吗?这才哪儿到哪儿?”
沈渟渊身形骤然一绷。
可大概他也知道,闻清临这次是真不准备轻易给他痛快,因此又只闷闷“哦”了一声,哑声道:“闻老师开心就好。”
闻清临确实很开心。
他已经研好了墨,选好毛笔蘸上墨汁,便开始在宣纸上起稿。
都说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实际也确实如此,不过或许这“赏心悦目”的程度,也是有等级划分的。
譬如闻清临画画时候的“赏心悦目”程度,就绝对是最顶级的。
葱白手指握着毛笔在宣纸上轻轻描摹,突出腕骨随动作轻微晃动。
整个人都近乎透出股飘逸的天仙气质。
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样的闻清临高不可攀,可沈渟渊却不同,沈渟渊近乎发狂般想要将这样的闻清临侵占,甚至玷污,发狂般想看那清冷眉眼,沾染上只为自己而露的春色。
他看着看着,就已经不自觉倾身,靠闻清临很近,近乎将闻清临整个人笼罩。
可却又在脸前的金属止咬器抵在闻清临肩膀时,堪堪回神。
长长吐出口气,沈渟渊几近暴躁抬起手,手指没入发根捋了两下——
他是真的头一次觉得这东西这么碍事。
不得不原又靠回去坐好,沈渟渊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闻清临的画上,低声问:“闻老师在画什么?”
宣纸上此时还只有个很潦草的轮廓,沈渟渊隐约觉得画的是个人像,但不确定,更不知道画的是谁。
不过闻清临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又画了两笔,才像是终于舍得分给沈渟渊两分眼神般,从画中偏过头来,可却并没有明说,而是道:“等我画好你就知道了。”
讲了这句,闻清临又忽然转口道:“沈渟渊,我想吃草莓,冰箱里是不是有?”
“对,”沈渟渊立刻道,“今天才送来的,我这就去洗。”
边说,沈渟渊边就站了起来,转身往画室外走。
闻清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才不紧不慢收回目光,继续画画。
眸底尽是愉悦。
沈渟渊回来得很快,手里多了一碗草莓,每颗都洗得干干净净沾着水珠,甚至草莓尖上的叶子也都全部被摘掉了。
体贴得过分。
那碗被放在了闻清临暂时空闲的左手边,可闻清临瞥了一眼,却并没有抬手去拿。
他转而又抬眼看向沈渟渊,抛出两个字:“喂我。”
沈渟渊脚步顿住,仅是一瞬,他就又乖顺重新端起了那只碗,从中挑出一颗草莓喂到闻清临唇边:“先吃这颗,看起来最甜。”
闻清临张口含住了那颗草莓,却并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好似顺带一般,一同含住了沈渟渊递来的指尖。
舌尖将草莓暂时拨到一边,又探出来,在沈渟渊指腹上若有似无轻掠而过。
温热而又湿润的触感顷刻便从沈渟渊指尖,直直通往心尖。
沈渟渊罕见动作比大脑更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原本只是虚虚探在闻清临唇边的手指,已经深入进去…
正本能般模仿某种狎昵的频率,在闻清临口腔中拨转起来。
引得闻清临眸底立刻便漫开些微潮意。
沈渟渊的力道顿时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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