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舟后背撞在身后的圆桌上,吃了疼,只蹙了蹙眉,也不恼,笑盈盈地看着着恼的穆裴轩,点头道:“段某行商十余载,见的确实不少。”
穆裴轩上下打量着段临舟,冷笑一声。
段临舟叹了口气,伸手往后揉了揉自己的后腰,道:“郡王,我腰约摸撞红了。”
穆裴轩道:“咎由自取。”
段临舟又叹,道:“小郡王该庆幸我这几日身子养的还不错,否则,怕是禁不住郡王这么一推。”
他说:“我要出事,你就要守寡了。”
穆裴轩:“……”
他冷笑一声,道:“你嫁给我,难不成没想过要累得我做鳏夫?”
段临舟笑了,玩笑道:“所以郡王最好祈祷我多活两年,不然我在段家好好的,一嫁进你们安南侯府,就出了事,说不定就要说郡王克妻,你连续弦都不好寻了。”
穆裴轩漠然道:“段老板倒真是为我着想。”
段临舟看着穆裴轩,缱绻道:“我自是为你着想的。”
段临舟生了一双多情眼,专注地看着穆裴轩,眼里仿佛盛满星河,穆裴轩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脸。
段临舟眼里浮现着浅浅的笑意。
他说:“小郡王,夜深了。”
窗外雪未停,簌簌的,能听见积雪压枝头的嘎吱声。段临舟到底病弱,今日折腾了一整天,又强撑着精神陪穆裴轩斗法,眉眼间泛上掩饰不住的疲倦。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段临舟已经卸去了唇上的口脂,显得脸没了血色,很有几分羸弱的病态。
不多时,二人就上了床。段临舟显然是累狠了,挨着枕头就越发撑不住,含糊不清地对穆裴轩说:“今日的洞房先欠着,改日再还给小郡王。”
穆裴轩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想,谁要和段临舟这么一个病秧子洞房。可话没有说出口,段临舟已经闭上了眼睛,穆裴轩无言地瞪着床帐,新婚之夜度成这般模样的,也只他这一个了。
见鬼的段临舟,见鬼的亲事。
穆裴轩憋屈又有点儿委屈,干巴巴地瞪了半晌的床帐,听着身边起伏的呼吸声,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弛下来。
他自知事起就没和人同床过,身边一下子躺了个人,穆裴轩怎么都觉着不自在,他翻来覆去地烙了几张饼,天乾嗅觉敏锐,一股陌生的清苦药味儿丝丝缕缕地往他鼻尖里钻,如同坤泽身上的信香,搅得穆裴轩有点儿心浮气躁。
穆裴轩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段临舟,闭着眼睛的段临舟睡容恬静,眼睫毛长而卷,看不出半点清醒时的玲珑八面,长袖善舞。
穆裴轩看了片刻,心里突然觉得段临舟这么睡着了倒也省事,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长夜寂静,案上的龙凤双烛幽幽地燃烧着,烛泪殷红,直燃到了天明。
第2章
7
翌日。
穆裴轩睡意朦胧时习惯性翻了个身,长腿也舒展着,可伸到一半,就似踢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烦躁地睁开眼,一张脸撞入穆裴轩眼中。
穆裴轩懵了一瞬,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亲了。
这是段临舟。
穆裴轩按了按眉心,却见段临舟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穆裴轩手中微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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