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她还托我们问三哥好。”
“对了,三哥,阿娘还给你做了两身衣裳。”
段临舟面上浮现浅浅的笑意,说:“替我谢谢五姨娘。”
段临舟年幼丧母,在他展露锋芒之前,向来独来独往,只有年幼的段葳蕤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段葳蕤的母亲五姨娘是段家的佃户出身,后来欠了许多钱,便将她抵给了段老爷子。她育有一子一女,一子是个中庸,一女虽是个坤泽,却天生脸带胎记,母子几人在段家处处谨小慎微,毫不起眼。
五姨娘性情温顺,见段葳蕤对段临舟颇有亲近,又怜他自幼丧母,平日里便也多了几分照顾。
段临舟投桃报李,他掌段家大权之后,就将段临安带在了身边教导,让他做了手底下的管事,也跟着他出过海,跑过商。只不过段临安性情平庸,并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段临舟便将瑞州中的一家铺子交给了他打理。
段临安和段葳蕤在闻安院中留了半日,中午穆裴轩还一并陪着吃了一顿饭,他虽话不多,可有段临舟在,倒也算宾主尽欢。
他们走时,段临舟和穆裴轩一道去送的。
段临安有些受宠若惊。
天色阴沉,北风簌簌,段家的马车就停在侯府外。
段临安道:“外头风大,郡王殿下和郡王妃快些回去吧。”
段临舟点了点头,说:“好。”
段葳蕤轻声说:“三哥,你多保重身体。”
段临舟微微一笑,应道:“好,不用挂心我。”
段葳蕤抿着嘴唇笑了笑,就要提着裙摆上马车,却又回头看了眼段临舟苍白的面容,和他身边的穆裴轩,突然抬手俯身朝他行了一个大礼,说:“三哥身子不好,烦请郡王殿下,好好照顾三哥。”
穆裴轩微怔,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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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裴轩一句“那是自然”应得段临舟都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穆裴轩应得真心还是安段葳蕤兄妹的心。
可穆裴轩似乎也不消顾忌他二人想什么——念头一生,心中万般绮思浮动,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可他这么一笑,就让薄面皮的小郡王不好意思起来,面无表情道:“笑什么?”
段临舟盈盈地瞧他一眼,莫名的也有点儿羞臊,握拳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曾笑。”
穆裴轩硬邦邦道:“我看见了。”
段临舟说:“郡王看错了。”
“段临舟——”穆裴轩叫他,段临舟“哎”了声,揣着袖炉,正了正神色,看向穆裴轩,“在呢,郡王请吩咐。”
穆裴轩噎了噎,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只管直勾勾地盯着段临舟不说话。段临舟再忍不住,眉宇舒展浮现几分笑意,那张苍白的面容一下子活了过来似的,如枝头春意初绽,让穆裴轩有一瞬间的失神。
二人目光对上,又火燎一般错开,段临舟抿抿嘴唇,垂下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袖炉的精致雕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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