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鬼面人见状,就知他们已经杀不了穆裴轩,咬了咬牙,喊了声,“撤!”
他要走,穆裴轩却纵身拦上,二人又交了数十招,被穆裴轩踹中胸口狠狠砸在地上。穆裴轩一脚踩住男人胸膛,伸手摘了对方面上青面獠牙的面具,一边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面具揭开,竟是一张满面伤疤的脸。
鬼面人冷笑一声,说:“郡王殿下,我们主上托我们向您问好。”
穆裴轩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那张脸,道:“你们主上是谁?”
鬼面人咧嘴,“我们主上——可等着您呢。”
穆裴轩顿觉不妙,刚想去卸他下巴,鬼面人已经咬断了舌头,鲜血涌出,就这么睁着眼睛死了。
穆裴轩抬起头,只见被巡城的守卫活捉的几人无不咬了舌,将守卫骇得怔愣当场。
58
元宵当晚过得惊心动魄。
巡城守卫一来,穆裴轩就将鬼面人交给了他们收尾,还未来得及和段临舟说话,段临舟身体晃了晃,哇的吐出大口血就倒了下去。
穆裴轩脸色大变,抱住段临舟,浑身血都凉了。
段临舟吐出的血是黑的,脸色白如金纸,手中软剑也咣当掉在了地上。即便是面对着那些来势汹汹的鬼面人,穆裴轩心也未曾慌过一下,可看着段临舟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他怀中的一刹那,穆裴轩如置冰窖,手也抖得要命。
“……段临舟,段临舟,”穆裴轩擦着他唇边的鲜血,血水温热黏腻,穆裴轩登时被灼醒了,对着傻愣愣杵在一旁的守卫骂道:“傻着站什么,去请大夫!”
守卫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应道:“是,郡王!”
穆裴轩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慢着,去将回春堂的纪老大夫请来侯府。”
说罢,抱起段临舟就上了一匹巡城卫骑的马,捡了条人少的道,朝安南侯府而去。他一手执缰,一手搂着段临舟的腰,心中焦灼不已,段临舟吐息微弱,掌中的身体也单薄,好像风一吹,便要消逝了。
穆裴轩从未如此慌乱过,恨不得一鞭子抽将下去,马上就到安南侯府。
正当元宵佳节,纪老大夫本是携着孙儿出去赏灯的,被守卫打人群里拽出来就马不停蹄地送到安南侯府时脸色沉得滴水。
纪老大夫年过花甲,生得鹤发童颜,他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段临舟,神情就变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伸手搭在段临舟的手腕上,半晌,骂道:“谁让他动武的,啊?”
“嫌命长呢!”纪老大夫气得暴跳如雷,穆裴轩忍耐道:“纪大夫,有劳,您先给他诊治。”
纪老大夫冷笑道:“诊个屁,老子早就交代过了不能动武,好好养着,他自个儿不听,有什么可治的,白费老子心力。”
穆裴轩看了他一眼,沉沉道:“此事不怨段临舟,他是被我所累,不得已才动的武。”
纪老大夫和他对视了几眼,骂骂咧咧道:“把药箱拿来。”
“全都滚出去。”
流光早知纪老大夫的脾气,心中再是担忧,还是拉着分墨将下人都带了出去,穆裴轩脚下不动,纪老大夫说:“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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