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墨低声道:“郡王,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穆裴轩深深地吐出口气,说:“嗯。”
“走吧。”
他没有多说,可一路除却必要的休息,不再停歇。他们人多势众,又是甲胄在身,一看就知是正规朝廷军队,纵有大股流民和观望的匪盗,无一不退避三尺,一路算得上畅通无阻。
阜州城内。
“何军医,如何了?”见何军医终于起了身,周庭和徐英都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何军医约莫三十来岁,是邓军医的关门弟子,一手医术深得邓军医真传。
邓军医于数日前得了时疫。
何军医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他回头看了闭着眼睛的穆裴之一眼,低声说:“周指挥使,徐千户,二位止步。”
此话一出,二人都是脸色大变。
何军医摇头叹道:“是时疫……”
“……怎么可能?”周庭遽然失声,“侯爷……侯爷怎么会染上时疫?”
何军医也默然,不知如何应,他是大夫,即便再不愿意,却也清楚生死恶疾面前,众生,任他是天潢贵胄,还是布衣小民。
徐英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穆裴之,说:“何军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侯爷,侯爷要是出事,就真的完了。”
周庭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军医,道:“邓军医怎么样了?”
邓军医感染时疫之后,就将庵庐交给了何军医,兀自拿自己来试各种药材,试图配出能治时疫的方子。
提起邓军医,何军医面上浮现几分黯然,摇了摇头,说:“师父昨夜配了一剂药,服用之后就口鼻流血,若非施针及时,只怕——”
周庭沉默不言,半晌,道:“无论如何,还请军医务必救侯爷。”
何军医认真道:“何某自当尽心竭力。”
周庭看了徐英一眼,说:“侯爷染上时疫一事,切不可外传。”
徐应心领神会,沉声道:“属下明白。”
何军医道:“何某明白。”
就在此事,穆裴之醒了过来,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了床边的何军医一眼,又看了看周庭和徐英,头疼得厉害,脑子也重,哑着嗓子叫了声,“……何军医。”
“侯爷,”三人都看了过来。
穆裴之闭了闭眼,才道:“我染了时疫?”
他问得平静,却让几人喉头发颤,说不出话。
穆裴之盯着床帐上挂着的丝绦,半晌,笑了一下,说:“周指挥使,务必封锁我染上时疫的消息,这些日子,城中一应事,都麻烦你了。”
周庭眼睛微红,喃喃地叫了声,“侯爷……”
穆裴之又道:“徐英,我知你骁勇,因为黎越——”他喘了口气,说,“对叛贼恨之入骨,切莫意气用事,你还得帮着周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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