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再早些回去,我早些回去,说不定就黎越就不会死,他会活着……”
徐英语无伦次,情绪激动又崩溃,穆裴轩抬起眼睛,瞳仁漆黑,看着徐英,说:“徐英,把眼泪擦了。”
徐英一怔,泪眼朦胧地望着穆裴轩。
穆裴轩神情冷硬,道:“什么时候手刃仇敌,为黎越报了仇,你再哭不迟。”
77
瑞州城。
有钱能使鬼推墨。在穆裴轩离开后的三天里,段氏的商队陆续从瑞州附近各州将收来的药材,粮食送到了瑞州,段临舟还出高价,聘请愿意前往阜州的大夫。来得人不多,或为义,或为名,或为利,段临舟将人选晒了一遍之后,虽不是很满意,却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毕竟时疫本身已经足够让人闻风丧胆,更不要说离开故土,赴那战乱之所。
段临舟将一应事情准备妥当,便带着段氏的商队欲出瑞州,没成想,将到城门口,却见另一辆马车赶了过来。
是纪老大夫。
段临舟这几日劳心劳力,正靠着车厢小憩,是流光将他摇醒的,他探出车门,瞧着那鹤发童颜的医者,微微愣了下,道:“纪老大夫,”他玩笑道,“您这是来给我送行了?”
纪老大夫眼睛一瞪,开门见山道:“老夫要和你们一道去阜州。”
段临舟看向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他是纪老大夫的长子,对上段临舟的目光,苦笑了一声,摇头道:“父亲执意前往……”
纪老大夫哼哼唧唧道:“看你找的那些大夫,也不知中不中用,老夫在瑞州时就已诊断过患了时疫的病人,虽尚未相出完全的解决之法,可比起这些人,却堪用多了。”
他拿眼睛瞟段临舟,说:“你小子,舍近求远的寻大夫,偏偏不来回春堂寻我,莫不是瞧不起老夫?”
段临舟无奈道:“您医术高超,我怎么敢小瞧你,只不过阜州路远,我们而今也不知阜州时疫如何,您毕竟——”
他没有将话说完,纪老大夫却已经明白了段临舟的意思,纪老大夫冷笑道:“老夫纵然半截身子入土,也比你这个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人身子好得多。”
说罢,扬了扬下巴,道:“行了,别耽搁时间,走吧。”
段临舟看看纪老大夫,又看了眼已经下了马车的纪大夫,半晌,叹道:“纪老大夫高义。”
纪老大夫说:“高个屁,段家小子,你便是不去阜州,我这几日也是打算去的。老夫只不过是见你们要去,索性一道罢了,免得你受不住奔波,路上毒发白费了老夫这几年的心血。”
纪老大夫性子固执,他要去,纪家人拦不住,只好由了他。
临别时,纪大夫对着段临舟和纪老大夫抬手行了一礼,没有再多说。
春意无声无息地拂绿了官道两旁的荒草,段临舟带着商队,浩浩荡荡地告别了瑞州初春料峭的寒风,踏上了前往阜州的长道。
穆裴轩并不知瑞州事。
兴许是穆裴轩的支援,打乱了叛贼一举攻下阜州城的计划,阜州城内迎来了短暂的平静。穆裴轩不但带来了黑骑,还运了粮草,药材,和大夫前来,堪堪缓解了庵庐的紧张。
邓军医拿自己的身体试药,以至于本就感染时疫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将一卷手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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