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道:“叛军根基在安阳,孙青在三十里外,我们就将他们一步一步逼回安阳。”
周庭道:“叱罗人的那支骑兵不好相与——”
穆裴轩看了他一眼,二人目光对上,周庭是朝廷遣来的指挥使,亦是梁都用来辖制安南侯府的。安南侯府却对朝廷全然隐瞒了黑甲铁骑,甚至将之隐藏,俨然成了安南侯府的私兵,一旦周庭将此事上报梁都,梁都必定追究。
穆裴轩虽是郡王,却也是周庭手下佥事,二人共事多年,鲜有龃龉,私交甚笃,堪称忘年交。
过了片刻,穆裴轩说:“骑兵交给付岳。”
付岳正是黑甲铁骑的统帅。
商量罢,将领陆续退出了营帐,穆裴轩开了口:“周叔。”
周庭脚步微顿。
不多时,帐中只剩了穆裴轩和周庭二人,周庭回过身,看着穆裴轩,沉着脸,说:“老子就不该承你这声叔。”
穆裴轩说:“周叔,您若想将黑甲铁骑一事上报梁都,我没有怨言,只是想请您等此间事了再给梁都递折子。”
周庭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安南侯府这是欺君!若是被别人拿着了这个把柄——”
“周叔,”穆裴轩打断他,“安南侯府世代戍守边南,对陛下,对大梁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可我父亲因何而死,您难道不知?”
周庭哑然。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穆裴轩沉声道:“父亲留下黑甲铁骑,只是为了护住安南侯府。”
半晌,周庭甩了袖子,道:“罢了,我周庭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要不是你率军前来,阜州说不定早就没了。”
“还望小郡王好自为之,牢牢记住,黑甲铁骑是大梁的黑甲铁骑,边军是大梁的边军,从来不是哪家哪户的私兵。”他转身走到门口,声音低了几分,说,“这一回,梁都那边我自会为你遮掩。”
穆裴轩定定地看着周庭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睛。
日将薄暮。
孙青沿着小径登上山丘,果然看见了云琢,一身白衣的坤泽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圣尊,”孙青在他身后行了一礼。
云琢也早已习以为常,说:“来了。”
孙青走近了,道:“山上风大,圣尊该回去了。”
云琢手中握着不知从何处抽来的棕树叶子,手指白皙而灵巧,慢吞吞的,隐约可见是只蚱蜢,他身边也立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蚱蜢。
云琢随口应了声,却并未抬头,孙青静静地看着云琢手中小巧的蚱蜢,对孙青说:“小时候阿姐常做这种小玩意儿,从别的孩子手中给我换粗面馒头,运气好能换上一个,我和阿姐分着吃能吃一天。”
孙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不过片刻,云琢便将蚱蜢编好了,他捏着两只小蚱蜢晃了晃,抬手丢给孙青,孙青接了个正着。
云琢说:“送你了。”
孙青低声道:“谢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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