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着,一道往王府内走去,此番和牧柯同行的,还有几个牧氏子弟,又有三辆马车,车内载的尽都是牧家这些年珍藏的医书。
牧柯道:“秦凤远在临关和叶不通将军僵持了数月,梁都内乱成了一团,有人主张南迁,有人誓死不愿迁都,你也知道,我爹出入宫闱,听了些风声,他觉得叶不通守不住临关,正好你给我来了信,我爹便让我来了瑞州。”
穆裴轩说:“牧太医还留在了梁都?”
牧柯轻叹道:“我爹有官职在身,岂能轻易离开?他也不愿意走,他放不下太医署,也放不下小皇帝。”
“如今小皇帝南迁,我爹身为医官,应当一道去了玉州。”
穆裴轩说:“你也无需太过担心,牧太医是太医院院正,即便是信王,也不会为难太医。”
牧柯笑了笑,说:“我爹也是这般劝我的,他说就是那穷凶极恶的匪盗,也不杀大夫,让我别担心他。”
穆裴轩道:“你先在瑞州安顿下来,我会着人去玉州打探消息。”
牧柯笑道:“多谢。”
“你我何必言谢,”穆裴轩摇摇头,他说,“当日在梁都,若非你,只怕我已经着了别人的道了。”
穆裴轩看了眼身旁的段临舟,开口道:“牧柯,我在信中曾和你提过——”
牧柯看向段临舟,斟酌片刻,说:“我翻遍了宫内和牧家历代先祖行医留下的手札,的确找到了关于‘见黄泉’一毒的记载。”他此言一出,穆裴轩眼睛一亮,坐直了身,直勾勾地盯着牧柯,牧柯缓缓道:“此毒之所以被称之为奇毒,正是因为它极难炼制,世所罕见。”
“五十年前,我牧氏有一个子弟,四处游历时,曾在南域医治过一个中了‘见黄泉’的病人,”牧柯说,“他是邑沙部落的首领熊卯。”
穆裴轩惊咦一声,“熊卯?”
牧柯说:“你听过他?”
穆裴轩点了点头,安南侯府世代戍守边南,对南境各部族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邑沙部落在五十年前是能与阿勒尔部族相抗衡的,其首领熊卯骁勇善战,又深得人心,带领族人将邑沙部落不断壮大,隐隐有越过阿勒尔部族之势。穆裴轩就曾听他父亲提起过,彼时他父亲尚且年幼,府中掌兵的是他祖父。
穆裴轩记得他父亲曾说,他祖父原想暗中扶植邑沙部落,打破南境各部族一族独大的局面,让其两虎相争,可谁都没想到,熊卯竟死了。熊卯一死,阿勒尔部族趁势而上,这么多年来,邑沙部族在阿勒尔部族的打压下一迁再迁,险些灭族。
穆裴轩想到此,脸色微变,道:“你是说,熊卯是中‘见黄泉’而死?”
牧柯苦笑一声,道:“正是。”
“在我那位族爷爷的记载中,他医治熊卯时,熊卯已经中毒一年有余,这毒阴毒至极,他在邑沙部族盘桓了半年,熊卯最后还是——”
牧柯吐出四个字,“不治身亡。”
这四个字一出,穆裴轩脸色都白了白,段临舟虽早有所料,神情还是微滞,旋即不动声色地碰了碰穆裴轩的手背。穆裴轩抬起眼睛,看着段临舟,段临舟对他笑了下,穆裴轩心中一痛,看着牧柯,道:“你也解不了这个毒?”
牧柯没有错过二人相贴的手,看着穆裴轩眼中的神情,犹豫片刻,道:“我只能说,尽力一试。”
他说:“我需得给郡王妃看诊,探过后方能有所论断。”
“对了,之前给郡王妃看病的哪位大夫?”
段临舟说:“回春堂的纪老大夫,明日他便会来府中替我把脉。”
牧柯点了点头,道:“我观郡王妃面色,这位纪老大夫当真了不得,无怪我爹常说,民间大夫的医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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