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一旁,偏过头拿帕子抵了抵眼睛,方笑了一下,说:“好了,来日方长,有什么话等你小叔叔回来再说,别耽误了时辰。”
穆裴轩和段临舟对视一眼,穆裴轩道:“我们走了。”
李氏道:“好。”
穆裴轩此行是以朝见少帝为名,带了约莫千人一道同去,这千人大半都是黑甲铁骑以及卫所中可信的精锐,一行人带着备下的觐见之礼,浩浩荡荡地出了瑞州。徐英曾想一起跟着去,可他和方垣新婚燕尔,穆裴轩自是没有应允。徐英是他的心腹,方垣是他新晋幕僚,无论是安南王府也好,瑞州也罢,他都需要有人帮他看着。
天寒,穆裴轩不欲段临舟吹冷风,就陪他一起坐在马车内。
马车出了瑞州城,就将瑞州高大巍峨的城门甩在身后,段临舟回头看了眼,穆裴轩若有所觉,抬手捏了捏他被暖炉煨得暖热的掌心。
段临舟对他笑了一下,道:“今年过年约莫是要在路上过了。”
穆裴轩道:“在路上也好,正好看看其他地方是如何过年的。”
段临舟勾了勾他的指头,穆裴轩捉住了,凑唇边亲了一下,他看着段临舟,低声说:“我一直怕瑾玉和瑾棠怨我。”
回瑞州之后,穆裴轩鲜少和穆瑾玉,穆瑾棠兄弟待在一起,他心中有愧,更怕看见他们怨恨的眼神。没想到今日,穆瑾玉会和李氏一起来送他。
穆裴轩心中不是不动容的。
段临舟看着穆裴轩,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穆裴轩心中仍对丰州一事耿耿于怀。即便是回了瑞州,穆裴轩也没有放弃追查云琢等人的踪迹,可这些人就如同凭空消失,除却抓过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卒,再不见云琢的踪影。
段临舟说:“丰州一事,本就怪不得你,大嫂明白事理,自不会迁怒于你。”
穆裴轩说:“我知道……只是——”
他摇了摇头,段临舟攥住他的手指,道:“都过去了。”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点了点头。
马车出了瑞州走的就是官道,虽说是官道,可路上颠簸自不必言,又是隆冬,穆裴轩担心段临舟得了风寒,比牧柯都谨慎。
所幸接连数日天气都是晴天,倒是不曾给他们的路上徒增困难。
自天下大乱以来,瑞州收留了不少流民,都安置到了各个镇子。冬日里农田里虽没多少活儿,可庄稼人闲来无事就爱往田里凑,浩荡的车队路过长道时,引得百姓争相来看。
这千人队伍俱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军容整肃,朔风扬起黑缎描金的穆家军旗,透着股子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是谁先跪的,田中的农户稀稀拉拉地都跪了下去,敬畏地望着迤逦的队伍。
穆裴轩无意间看了眼,问一旁的亲卫,说:“到哪儿了?”
亲卫道:“回郡王,已经快出瑞州了。”
他见穆裴轩看着田中的农户,说:“郡王,这是娄安镇管辖下的柳石村,柳石村是娄安镇此次收留流民最多的村子,村中大半都是流民,当时您和韩大人还见了娄安镇的县令呢。”
穆裴轩一听“娄安镇”三个字便反应过来,瑞州让辖下各地妥善安置流民,可安置流民不是一件易事,有阳奉阴违的,也有当真心系百姓的。
娄安镇的县令便是后者,穆裴轩和韩世卿还亲自见了几个将差事办得漂亮的官吏,娄安镇的县令便是其中之一。此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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