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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那是好事啊。”醒花接过夫人漱口的茶水,说道,“夫人很高兴。”

“是啊,要见朋友了。”

容晨只是温笑着看着小夫人。

等床帐放下,只有两人。

江之晏翻身一滚,滚到夫君怀里。面对面这样,手搭在腰上,“夫君,你快给我讲讲以前吧。”

“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婆母,是骠骑校尉的女儿,是习武的,性子爽朗大方。我父亲也就是你公公,他是从文的,乃桑洲知府,也是正元十三年的探花郎。”

江之晏感慨:“那公公也是极厉害的啊。”

“是啊,都是极厉害的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为夫幼时在桑洲长大,于家也是桑洲的。于家堡是桑洲最大的镖局。为夫与于连襁褓之中就认识。我随父亲习文,跟着母亲和于家伯伯习武。我那剑法便是学的于家。”

容晨语气中颇为怀念,“为夫在桑洲一直到十二岁,随父亲进京述职。那时候顾国公把持朝政,先皇昏聩百姓民不聊生。父亲对朝堂乱象不忿,多次进言被先皇冷落,容家势微。”

那时候容晨不过十二岁,看父亲郁郁不得志,母亲也唉声叹气的样子,心中疑惑。

既觉得顾国公把持朝政,颠覆朝堂,为何不出手抵御亦或是推翻?若觉得皇帝昏聩,那就换个不昏聩的上去不好吗?

只是唉声叹气,又有何用?

而后母亲病故,父亲辞官回到桑洲,不到一年父亲病故。彼时容晨十五岁。

那年桑洲大雨连下了十几日,水灾并发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州知府多次进京请求朝廷赈灾,折子都被驳回来。

容晨葬下父亲后看着护了十几年的百姓,家破人亡甚至易子而食。

那日还是大雨,他站在被冲毁的堤坝上望着眼前的炼狱,湍急汹涌的水流卷走不少人的尸体。

其实要救灾不难,但朝廷却视若无睹。

桑洲若不是有于家堡护着,死的不只是十余万人。于家堡简直是倾尽家底在赈灾。

“天理何在啊,朝堂那些人高坐明堂,他们看到什么?他们的妻儿,可曾被水卷走?没有!”

十五岁的容晨,那是他第一次理智随着堤坝崩溃。他束手无策的站在岸上,湍急的水流不仅卷走尸体,还有拼命求救的人。

“我们于家,救不了多少人的。”于连叹道。灾情太严重,不是他们一家能救下的。

容晨一身傲骨,被雨水打得挺不直,“高坐明堂却不知疾苦,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人为何为官?只是为了权利?”

天灾无情,但更无情的稳坐庙堂那些见死不救的人啊。

于连不知这些绕绕弯子,故而只能如实回答,“不知。”

他家极为和谐,又都是习武的,讲的义气不是那些权谋。

“槡桦,我要进京赶考。”

大约是因从小一起长大,在这一刻于连明白。明白他的兄弟此言何意,半晌后才答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于连其实不太懂现今局势,但他知道容晨要去做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或许天下会因此变好,或者变坏,他不懂。

但他觉得,兄弟要肝胆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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