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宴这一年因为和水上乐园的合作加上收购晟宁,成功挤掉施恩成为国内餐酒行业第二名,裴熙南指着那个排名,卓宴和裴氏并驾齐驱,数据相差无几,如果是半年之前,他肯定要气死了,早不知道要在心里骂陆知宴多少遍,然而现在他只会开玩笑一样地说:“我们陆总真厉害,不过比起裴氏还是差一点哦。”
陆知宴把他压在落地窗上,逗他,“他们都在外面工作呢,要不要满足一下你的愿望啊?”
裴熙南想起他说的“愿望”是什么,红着脸推他,“你别欺负我了,万一有人敲门呢?”
正说着,Becky真就来敲门了,裴熙南赶紧松开勾着陆知宴脖子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Becky一进来就感觉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放下年终总结就赶紧溜了。
等到彻底忙完一年的工作的时候,就真的快要过年了,两个人也开始置办年货,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结束了一整年的忙忙碌碌,也可以享受一下柴米油盐酱醋茶简单平淡的幸福了。
裴熙南小孩子一样,一进商场就刹不住,陆知宴推着车跟在他身后,一脸宠溺地看着他看什么拿什么。
“够了宝贝,吃不完会放坏的。”
“好叭,我想吃春卷,晚上回家给我炸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然而刚一出超市,天黑下来,挂着一个红彤彤的灯笼的小吃街又吸引了裴熙南的注意,“春卷明天吃吧,我也想去逛逛。”
陆知宴无奈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走吧。”
喧闹的人声中夹杂着偶尔的烟花炸开的声音,人挤着人,怕裴熙南和自己走散,陆知宴抓紧了他的手,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穿着一样的衣服,在人群中紧紧牵着手。
小吃街太长了,走一趟下来,裴熙南揉揉肚子,吃得好撑肚子都鼓起来了。
陆知宴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粘上的酱汁,“吃饱了吗小馋猫?”
裴熙南撑得挂在他身上,也不管周围有人看着了,“饱了饱了,几点了?”
“已经十点多了。”
“这么晚了?那我们回家吧。”
“好。”
到家的时候就过了十一点,为了节省时间,两个人选择一起洗个澡——虽然以前也都是一起洗。
裴熙南洗着洗着就不老实,以至于等两个人出浴室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二,他彻底筋疲力尽了,刚一粘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陆知宴接到了张警官的电话,说傅宁想要见他一面,监狱的人每个月可以有一次被探监或者打电话的机会,傅宁判了无期之后的第二个月,他老婆就送来了离婚手续,说他儿子因为他在学校被人瞧不起,甚至受到了校园暴力,她天天也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一下子沦落到这种地步,身体也越来越差,受不了别人的白眼,只能选择离了这个婚带着儿子回老家投奔爸妈。
傅宁没做挽留,他的后半生估计就在这监狱里了,也不能耽误了老婆孩子。
所以这每个月一次的机会他已经很久没用了,只在过年的这一个月,提出想要见陆知宴一面。
隔着厚厚的玻璃,陆知宴冷眼看着对面狼狈憔悴的傅宁。
他只是冷面,其实不是心狠的人,但是对待傅宁,他做不到一丝的同情和怜悯。
傅宁在监狱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日渐消瘦,脸颊凹陷进去,囚服松松垮垮,随着动作来回晃荡。
他拿起听筒,对陆知宴说了一声抱歉。
然而这样一句抱歉来得太迟,也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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