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无奈的催促声响起。
走=阿行同意了!
宋元洲脑袋上的小灯泡倏地亮了,他惊喜地回过神,一把抱起了姜行。
宋元洲的房间在二楼最好的位置,是个面积很大的套间。朝南,有一面超大的落地窗。从阳台望过去,可以看到别墅前掩映在树丛中的天鹅湖。
湖水澄澈静谧,仿若上好的翡翠。偶尔有黑天鹅亲昵交颈,画面美好而宁静。
姜行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从知晓病情以后一直憋闷的胸腔都开阔了不少。
“阿行。”身后传来一阵动静,悉悉索索的。姜行回头,就见宋元洲正站在他身后。见他看过来,他抿唇笑了,羞涩得像个纯情的高中生,而不是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
姜行说:“怎么了?”
宋元洲说:“这是我们的房间。”
他故意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的读音,意思不言而喻。
姜行好笑地“嗯”了一声。
宋元洲立刻受到了鼓励一般,开始喋喋不休地给姜行介绍房间里的情况:“这里是衣帽间,你可以把衣服放进去。这里是洗手间,这里是我的画室。”
顿了顿,认真看向姜行:“你可以进。”
姜行心里一动。
他知道宋元洲虽然跟普通人不一样,但也是有工作的,看来这个画室就是他的工作室了。而且听他的意思,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我可以进……那谁不可以?”
宋元洲很自然地说:“除了你别人都不可以。”
姜行张了张嘴,想要问点什么,但想到自己的病,想到迷惘的未来,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房间就那么大,跟着宋元洲走了一圈,姜行心里大致有了数。按照他以往的生活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去收拾行李了,但他莫名有点不想动。
都快死了还管什么自律不自律,他现在只想摆烂。
“阿行。”宋元洲试探着坐到了他旁边,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又悄咪咪往这边挪了挪,“你以后就住我家了吗?”
姜行长得好,气质又锋锐,初初一看会觉得不好相处,实际上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宋家人对友善,他也投桃报李,对宋元洲报了十二分的善意。更何况……这个人其实还挺讨喜的。
他神色温和:“嗯。”
“那……”宋元洲睫毛颤了颤,觑了一脸姜行的脸色才继续道,“我妈说你会和我结婚。”
姜行又“嗯”了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有了点谈话的兴趣。
“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
“我当然知道。”宋元洲大声说,像个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提问的小学生,“结婚就是一辈子住在一起。”
真是个小傻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行有点被可爱到:“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宋元洲毫不犹豫道:“想!”顿了顿,又问,“那你呢,阿行,你想跟我结婚吗?”
想吗?姜行沉默。这可真是个奢侈的问题,奢侈到姜建业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如果我不想呢?”
屋子里霎时间静默下来,刚刚还是温馨一片,这会儿却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呢,要怪也应该怪姜建业那个罪魁祸首。姜行一哂,刚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听见宋元洲说:“没关系的。”
他吸了吸鼻子,眉眼耷拉下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没关系的,”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告诉姜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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