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施晏微,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推了门?脚下无声地走进屋中,借着朦胧月色,静立在床前看着她的?睡颜,继而俯身伸出宽大的?右手,轻轻触上施晏微白里透红的?脸颊。
施晏微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了一下,黛眉微蹙翻过?身来,右手钻出被窝欲要去抚脸颊,宋珩顺势抽回手反握住她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
微凉的?空气中,施晏微因他的?动?作轻吐了口气,凝出一道细小白雾,恍惚间微抬眼皮,依稀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但因困意浓重,并未睁眼仔细去看,只一瞬便又?阖上目沉沉睡去。
也罢,明日还有的?是时间。
思及此?,宋珩强压下心间那股燥意,耐着性子替她掖好被子,离了别院回至宋府。
解下厚重的?甲胄往浴房里草草冲洗一番,胡乱穿上寝衣回至里间,沾了床跌进被中倒头就睡。
翌日,宋珩辰正方醒,窗外晨光熹微。
因是初冬时节,尚有薄雾缭绕远山,冯贵端着鎏银铜盆进来,将其?置于面架之上,宋珩下床披了外袍,拿巾子沾水净面。
商陆提了食盒进来布膳,宋珩往条案前的?灯挂椅上落座,令她退下,而后问冯贵可用过?早膳,冯贵道是辰时一刻便已用过?。
宋珩执箸默了默,沉声吩咐道:“你去府医处寻了上百年的?老参往蘅山别院去一趟,吩咐杨娘子梳洗预备着,我午后过?去,再叫膳房熬了参汤预备着。”
冯贵听后替人捏把冷汗,点头应下,迈出门?槛自去了。
待用过?早膳,宋珩漱口净手,以玉冠束发?,着一袭方胜纹玄色翻领长袍,腰系玉扣金带,鬓若刀裁目如?点漆,宽厚的?腰背挺拔如?松,自有一派持重沉肃、克己复礼的?端方气质。
翠竹居内。
薛夫人正手持木槌敲着木鱼念诵经文,耳听得瑞圣隔门?通传:“家主过?来了”,止了手上的?动?作,忙叫请进来。
宋珩迈进门?内,可巧宋聿今日无事,也往薛夫人跟前来请安。
二人朝薛夫人问过?安,各自落座,疏雨领着两个婢女?退出去。
薛夫人问起平卢的?事。
宋珩抿口茶水润嗓,沉静道:“今夏以来,老节使的?身子一日坏过?一日,袁大郎身为嫡长子,自然是要承袭爵位,未料其?叔父早有夺位之心,私下里与江晁多有往来,趁着上月老节使病危,袁大郎分身乏术,遂联合宣武发?动?兵变,短短数日便攻下兖州城,欲除掉袁大郎借江晁之势奏请朝廷接任泰宁节度使。”
薛夫人闻言大怒,握着佛珠的?右手重重拍到小几上,发?出木料碰撞的?哐当?声,嘴里斥道:“好个人面兽心的?老杀才?,老节使到底是他嫡亲的?兄长,他袁家又?是二郎你一手提拔上来的?,视为左膀右臂,不?曾想竟出了这么个糊涂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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