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微顿时清醒过?来,抬起眼皮挣扎着不?肯依从,婉拒道:“我身上疲乏难受得厉害,宋节使且发?发?善心,容我睡睡可好?”
宋珩没应,默默含下一口参汤,覆上她的?红唇渡进去,如?此?反复几次,方将那碗参汤尽数送进她的?腹中。
熏炉内焚着郁金香,升起袅袅青烟,挥散至每一个角落,掩去屋内轻微的?气味。
宋珩抬手替她拭去鬓边的?汗珠和泪珠,垂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好娘子,天色还早,又?岂是能容你昏睡过?去的?时候。”
施晏微叫那老参吊着一口气,身上虽已疲累到了极限,头脑却还清醒着。
直至窗外夜色渐深,宋珩与她一同?栽进锦被中,偃旗息鼓。
床账内,宋珩略歇上片刻,自穿了衣袍,恢复到往日里端方持重的?威严模样,于院门?处唤人进去烧水点灯。
冯贵坐在一块山石上打着呵欠,望一眼空中玄月,遂问宋珩可要传膳,宋珩漫不?经心地道了个可字,冯贵自往膳房去了。
宋珩取来药膏回至里间,拿火折子点燃床边半人高的?莲花烛台,橙黄的?灯光下,锦被之中的?美人呼吸极轻,仿若羽毛落于水面,激不?起半点涟漪;
她的?脸和脖颈却白得像一块水润透亮的?羊脂玉,又?如?春雨滋润后的?玉色芙蓉,微微泛红的?眼圈和面上的?泪痕越发?衬得她娇弱无力、楚楚可怜,极致的?破碎感勾得宋珩难以挪开眼。
许久后,宋珩方移开视线,掀开锦被检查她的?身子可有受伤。
铺天盖地的?凉意袭来,施晏微的?头脑却有些发?胀,她看着宋珩低头瞧她的?腿,自饮下那碗参汤后就萦绕在心间的?屈辱感节节攀升,令她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强撑着支起半边身子,重重打下宋珩欲用食指指腹取药的?动?作。
只听哐当?一声,药罐摔得四分五裂,白色的?药膏流了出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宋珩默了数息,忽的?撂下脸来,额上青筋随着攻心的?怒火凸显出来,就连那段洁白胜雪的?脖颈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宋珩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怕吓到她,强行压下那股戾气,终究没有在她面前发?作,只阴沉着脸去解腰上的?玉带,“杨楚音,你当?真?以为我会舍不?得捏死一只拿来解闷的?玩意?身上既还有力气,不?妨再侍奉一回!”
“捂着脸作甚,你不?是清高性烈吗?今日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宋珩一壁说,一壁将她瑟缩的?身子拉过?来。
顷刻间,屋里便又?透出声音来,刘媪听不?下去,索性拧着眉离了廊下,远远地躲开了。
一刻钟后,冯贵并两个粗使婢女?提着食盒进了院子。
檐下的?绢纱灯笼皆已点亮,屋中却只燃着一盏烛台,刘媪站在台阶下指着门?朝冯贵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过?去。
冯贵将那食盒往山石处放了,随刘媪走远些,这才?开口问她里面发?生了何事,刘媪压低声音,惊魂未定地道:“杨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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