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微因为承受过久,走动时?两?条腿抖得?厉害, 小腹的坠痛和腿间的刺痛令她凝眉抿唇,刘媪看着心中多有不忍,不免越性语重心长地劝她两?句:
“娘子何必与家主置气拌嘴,惹他不快,到头来吃苦的还是你?自个儿;这世上的郎君又有几个是不喜欢温柔小意的,娘子生得?这般姿容,只消对着人?笑一笑,软语哄家主两?句,自可换来几分怜惜,那时?便什么都有了,也不至这般受罪。”
知她是为自己着想,心中虽不认同?她的话,仍是微微颔了首,由她搀着坐在罗汉床的羊毛软垫上,香杏布完膳取来小毯盖在施晏微的膝上,又往她的碗里添菜。
施晏微的双手犹轻颤着,强撑着用了小半碗饭,便叫撤下?饭食,轻声吩咐道:“往后每顿饭只需两?道菜即可,我用不了多少,不必如此?铺张,没得?平白糟蹋了米粮。”
女?郎有气无力的话音落下?,刘媪想起冯贵转告的话,不禁皱眉道:“娘子多心,府里不缺米粮,只要娘子愿意多用些饭食,便是再加两?道菜也无妨,眼下?你?的身子才是最当紧的,若是再这样瘦下?去....”
刘媪并不想给施晏微太多的压力,是以那番要将她们拖下?去打板子的话梗在喉咙里,被她尽数咽了下?去。
施晏微观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自是察觉到了什么,微蹙起眉头直言不讳地道:“再这样瘦下?去,他待如何?”
那个他字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刘媪被这句大胆的话语惊到,睁大眼睛怔怔看她,心说这位杨娘子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却是有几分不管不顾的。
施晏微见她久久不曾搭话,复又张开檀口问了一遍:“他待如何?”
刘媪眼见糊弄不过,这才攥着手里的锦帕惴惴不安地将话挑明了说:“依家主的意思,倘或下?回来此?,娘子身上再瘦下?去,便要将院里的一干人?等?和膳房的厨子通通拿去打板子。”
宋珩眼中,要辖制住她实在太过容易,无需旁的手段,只消拿旁人?威胁她即可。
施晏微想到这一层,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失了血色,轻轻阖合目深吸口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失了智,良久后方缓缓睁眼温声道:“刘媪依我所言,早膳只需一碗面食,午膳午膳各两?道菜,一荤一素,量做少些,我自会?多用一些。”
刘媪点头应下?,听她声音沙哑干涩,唤人?取来石蜜以热水冲泡,双手将杯盏奉与她:“娘子用些石蜜水润润嗓吧。”
施晏微伸手接过,同?她道了声谢,轻抿两?口,喉间不适略有缓解,不觉困意上涌,眼皮沉重,只得?劳烦刘媪扶她回床上。
昏黄的烛光下?,施晏微黛眉微蹙,两?手不自觉地捧着小腹,显是不大舒坦,刘媪轻叹口气,落下?床帐,吹灭屋中最后一盏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这一觉,施晏微睡得?极沉,直至日上三竿方幽幽醒转,身上的酸楚痛意令她几乎下?不来床,缓上好?半天才艰难坐起身来,唤人?送热水进来。
练儿空着手进来,垂着头道:“浴房里备了热水,娘子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一些。”
施晏微点头应下?,由她扶着走进浴房,沐浴过后取来药膏搽于伤处,几乎一整天都窝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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