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冯贵强打着精神掌完灯退出来,头一次生出差事难办钱难挣的心思。
只盼着明年他?娶了浣竹过门后,家主于此厢事上能稍加克制,于此厢事上的心思消停一些?,莫要令他?时常当值到这时候,他?也想要早些?回去抱着新妇睡暖床。
这夜,宋珩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宋府,西厢房内。
裴茂谦犹自想着施晏微那张粉面生春的小脸,胸中那股燥意炙烤着他?,令他?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思绪逐渐混乱,他?甚至开始怀疑宋珩莫不是?徒有其表,实则是?个外强中干、身患隐疾的;亦或是?他?好男风,对女郎并无兴致,这才会对着如此佳人却毫不心动。
至后半夜,裴茂谦方浅浅入眠,直睡到天光大亮方才醒来。
府上婢女端来热水伺候他?更衣洗漱,待用?过早膳后,裴茂谦的那颗躁动的心复又活泛起来。
旁敲侧击一番,自那收拾碗碟的婢女口中得知宋珩院里不过两个婢女并一个媪妇,余下几?人皆是?住在后院的小厮。
裴茂谦目光如豆,抬手抚着光洁的下巴,越发?肯定心中所想;沉默片刻后眼珠一转,披上锦缎披风,领着两个侍从自往府外的酒楼打发?时间去了。
酉时,裴茂谦算准时间,回到宋府往退寒居而去。
崔媪畏寒,躲在屋里向火。
独橘白在院子里打理花草,乍见一外男入内,心下唬了一跳,待瞧见他?通身的华丽衣着及腰上所悬的银鱼袋,登时就明白过来他?的身份,必定是?那位泾原来的裴三郎了。
“裴三郎万福,家主尚未归府,郎君若有事要寻家主,可往偏房等待。”橘白朝人施完礼,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茂谦轻嗯一声?,垂眸仔细打量着她,入眼的女郎生得一张银盆脸,一双柳叶眉,唇不点而赤,端的是?位清秀可人的,叫他?忍不住多看两眼,迈开步子往偏房而去。
商陆烹了热茶进屋奉与他?吃,裴茂谦抬手接过,又拿眼去偷瞧她,心道这个倒比方才那个多些?媚色,一双杏眼里似藏着潋滟秋波,勾得人心痒痒的。
这位宋节使未将她二?人收房便也罢了,就连昨日那姿容绝佳的婢女似乎也未入得他?的眼,竟是?存心要当和尚不成。
裴茂谦暗自感叹一番,又问:“宋节使的院里竟只有你二?位小娘子伺候着?”
商陆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颔首嗯了一声?,温声?敷衍道:“家主喜静,是?以院里伺候的人并不多。”
话毕拿着托盘迈出门去,留裴茂谦一人在屋里纳罕昨日跟在宋珩身后的那位小娘子究竟是?不是?他?院里的婢女,莫非是?从教?坊里带来的不成?
两刻钟后,宋珩归府,冯贵跟在他?身后往退寒居而来,方行至廊下,就见橘白立在檐下哈气暖手,因问道:“外头冷,怎的不在屋里向火取暖。”
橘白嘴里冒出一团小小的白雾,因道:“裴三郎似是?有事要寻家主,这会子正在屋里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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