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宋珩冷森森地道出这三个字,阖上目强压下萦绕在心间的戾气。
裴茂谦如蒙大赦,支起两条微微发?抖的腿朝着门外奔去,一心只想快些?消失在宋珩的眼前,免得他?被火气冲昏头脑改变主意,如同捏那茶盏般捏上自己的脖颈。
冯贵见他?面色惊慌逃命似的奔出门来,心下已然明了他?昨日定是?会错了意,□□熏心到欲要向家主讨了杨娘子去,家主对杨娘子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他?的这番话这可不是?老虎嘴上拔胡子吗?
宋珩的确叫他?气得不轻,立起身来大步跨出门槛,一言不发?地亲自去牵了马,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冯贵知他?必定是?往别院去寻杨娘子了,忙不迭也牵来马去追他?。
是?夜,乌云闭月,星光暗淡。
宋珩疾驰在无人的深巷里,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北风刮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寒冷,胸中那股心火烧得他?通身燥意。
翻身下马后,宋珩脚下似要生出风来,板着脸来至正房,却不见施晏微的人影。
练儿观他?面上隐有怒意,沉默着不发?一言,心中越发?害怕,走上前轻声?细语地道:“禀家主,娘子正在浴房沐浴。”
宋珩冷冷盯着门看,没?应。
练儿紧张地攥住衣料,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将门带上。
将近两刻钟后,施晏微方绞着发?从浴房出来。
练儿迎上前,压低声?音告诉她家主来了,瞧着面色不大好,似是?正在气头上。
施晏微垂了眼帘往下方看,卷睫微颤。
惴惴不安地迈进门去,并不敢靠近他?,只默默往炭盆旁坐下,拿巾子慢吞吞地绞着湿发?。
宋珩无声?地看着施晏微绞发?的动作,心间那股怒意却是?莫名?消散。
她这般姿容昳丽,的确招人。可错不在她,只在对她起坏心思的人。
裴茂谦胆敢对她起那样的歹念,当真该死。
倘若他?不是?河东节度使,不必所谓的考虑大局,当真想要剜了他?的脏眼,取了他?的性命。
三五步来到她的跟前,右手抚上她的肩膀,顺着肩颈弧线移至她的下颌,动作轻缓地摩挲着,垂眸凝视着她的一双桃花眼,低声?问她:“好娘子,今日赏你的北珠,你可喜欢?”
施晏微有些?看不懂他?这番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化,蹙着眉茫然地颔了颔首。
然而还不等施晏微弄清楚他?今日缘何?这样,接下来更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宋珩收回手,离了她身边,取来一条干净的巾子,按下她的手替她绞发?。
直至墨发?干得差不多了,他?将施晏微抱到罗汉床上,自妆台前寻了那方盛着北珠的檀木匣子过来。
宋珩信手打开匣子,取出一颗指腹大的北珠,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捻着那颗北珠贴在她的耳上。
“娘子生得这样白,只有这样的北珠方能配得上你;那白狐裘更是?难得,府上也不过太夫人和二?娘各有一件;旁人见你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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