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无声地将宋珩和施晏微隔开在房屋的两边,屋内静得?有些渗人。
他从未仔细想过那些避子的汤药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伤害,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压住,那种沉重的感?觉令他有些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事?实。
倘或他一早便知那避子的汤药有碍于妇人的身?子,他便会冒着叫一外室先于正室诞下子嗣的风险不让她喝药吗?
宋珩久久得?不出答案,无声坐在那儿。
他做错了吗?宋珩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仍是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本不该生出懦夫才会有的悔恨和自责之情,然而这会子,他的脑海里却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那副疼痛难忍的模样?,那些景象似是化作了啃噬人心的蛊虫,搅得?他心神难安,头脑抽痛。
纷乱的思绪缠得?他头痛如裹,越性?将胳膊肘支在檀木小几上,阖上目重重揉着鼻梁缓解那道从未有过的痛意。
良久后,宋珩方缓缓睁眼立起身?来,径直走到里间,床榻随着他的动作往下凹陷一块,发出一道木质床腿摩擦地面的吱呀声。
锦被中的女郎不知何时浅眠了过去,一双翠羽般的黛眉因?为?疼痛微微皱起,雪白的脖颈依稀处可见?细密的汗珠。
宋珩心境复杂,颇有几分不好受,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中衣,动作轻缓地替她擦去了擦鬓边和脖颈处的细汗,而后又拿手去轻抚她的眉心,描摹她的眉眼。
似有什么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直至香杏立在檐下轻轻扣门,道是热粥已?经熬好。
话音入耳,宋珩方收回手,低声唤醒施晏微后,拔高音量唤她进?来。
香杏来至里间,将食盒搁在床边的月牙凳上,又去衣柜里取来引枕置在床头。
宋珩动作轻缓地扶她坐靠在引枕上,难得?耐着性?子哄人吃东西:“好娘子,先用?些粥垫垫肚子,待会儿才好喝药。”
施晏微见?他绝口不提她身?子的事?,也就沉默着不去问,轻轻点头,只管张口吃下宋珩拿汤勺送到她嘴边的粥。
宋珩一言不发地喂她吃完粥,又过得?小半个?时辰,练儿奉了烫药进?来,宋珩抬手接过,鼻间闻着汤药散发出的苦涩味道,欲要亲自拿勺子喂给施晏微喝。
那汤药散出的气味着实不太好闻。施晏微嫌那样?喝药太过磨人,索性?将药碗端过来一饮而尽,同往日里喝那些凉药时的动作一般无二。
宋珩守着她又坐一回,见?她没什么要与?他说的,沉静道:“你且安心将养着,我过两日再来瞧你。”
话毕,见?施晏微颔了首,这才离了别院往宋府去。
次日,刘媪自去请了王太医过来,王太医未曾料想到这位娘子竟对那凉药如此不耐受,亦未想到先前从不近女色的宋珩,房事?会这般频繁。
刘媪将杜三娘写的方子拿与?王太医看。
王太医看后,暗自在心内寻思:“这位女医工年纪轻轻,开的方子竟是如此切中病情,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执着那药方子沉吟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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