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耳朵:“娘子方才那般表现,还是少走些?路,待会儿与我同乘一匹马便可。”
施晏微对他的这?一特殊癖好嗤之以鼻,沉默着并未去接他的话。
冯贵稍稍侧头看了眼案上的青铜更漏,委婉地催促宋珩该出发了。
晋王二字传进耳中?,施晏微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从前只知道?宋珩的爵位是定北侯,任三镇节度使,现下冯贵竟然称呼他为晋王,着实奇怪。
宋珩嗯了一声,抱着施晏微迈出门?槛,一路走到府门?外,先将施晏微放到马背上。
施晏微满腹疑惑地坐着,浑然不觉宋珩是怎么上的马,又是怎么扬鞭催马的。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疾驰的马匹颠得她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往宋珩怀里躲,以此来寻求安全感。
“娘子莫怕,有?我在,断不会叫你有?任何闪失。”宋珩出声安抚她,结实的双臂将她牢牢圈在自己的臂膀之间?,好让她安心。
骊山相去长安城不过七十余里路,快马两刻钟便可抵达。
宋珩顾及施晏微头一次骑马受到惊吓时的情形,有?意放缓速度,足足跑了三刻钟方至骊山脚下。
“娘子可还好?”宋珩关切问她。
施晏微点了点头,宋珩这?才放下心来,翻身?下马往冯贵手里取来水囊递给施晏微,施晏微伸手接过,正要掀开帽纱喝上两口润润有?些?干涩的嗓子,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男声。
“一晃三年不见,晋王可还安好?”
来人正是年过五旬的宣武节度使江晁,但见其皮肤偏黄,长着一张圆脸,朱眉之下是一双大环眼,鼻挺髯长,身?高近六尺,眉宇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仪。
冬日的晨光下,宋珩淡淡扫视江晁身?侧约莫三十来岁的白衣郎君一眼,旋即眺望远方的华清宫,缓缓开口道?:“劳魏王挂怀,某一切安好。”
江晁轻笑起来,意味深长地道?:“晋王近年屡立奇功,可谓不世出的奇才,相比起你阿耶,亦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宋珩又岂会听不出,江晁这?会子提起他阿耶分明是有?心要叫他不痛快,偏此地人多眼杂,倒不好明摆着给人甩脸子,只将话锋一转,寒暄两句后便旁若无人地将施晏微自马背上抱下来,大步离了此地。
江晁身?旁的白衣郎君盯着施晏微的身?影看了好一阵子,眼前不断浮现出多年前他在晋州城中?生活时的场景,心内无端生出几分亲切感来,直至她被宋珩抱下马,他方徐徐回过神。
江晁望向宋珩携那女郎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低声问:“知逸可觉得奇怪?”
沈镜安沉吟片刻,徐徐张唇:“某素闻晋王二十有?六未娶妻,亦不曾纳过妾室,今日却对那女郎这?般上心,的确令人诧异。”
江晁闻言,冷冷收回目光,敛目握紧手中?缰绳,领着一众人马望骊山上狩猎去了。
广袤无垠的草地上,宋珩耐心地教施晏微骑马,施晏微怕摔,不大敢自己骑马,在宋珩锲而不舍地手把手教她几回后,她才敢扬鞭让身?下的马儿慢跑起来。
至晌午时分,施晏微有?些?累了,小心翼翼地欲要跳下马背,然而她还未及站稳,宋珩便迎了上来,牵起她的手道?:“娘子学得不错,如这?般再?练上三五日,自可学成。”
施晏微漫不经心地颔了颔首,勉强跟上他的步子往骊山脚下的华清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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