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下有一胞妹,名?唤楚音...”杨延离世前的话语不断萦绕在耳边,愧疚之心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久久无法?平复心绪。
当日?夜里,宋聿独自一人不管不顾地闯进?蘅山别?院,虽未能得见杨娘子,然而正房内却俨然一派女郎闺房的陈设,那妆台上的铜镜簪钗、胭脂粉盒等物?更是昭示着此处确有女郎住过无疑。
宋聿板着一张黑脸将练儿崔媪等人唤至跟前,喝问她们住在此间的女郎唤作何名?。
练儿和香杏二人立时就叫他那阴沉骇人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独刘媪是见过风浪的,尚还可以在人前强装镇定?,从?容不迫地道:“回郎君,老奴并不知晓娘子的名?谁,只知她姓杨,素日?里唤她娘子。”
那一瞬,宋聿犹如五雷轰,胸口很闷,好半晌才又问她们杨娘子去?了何处。
香杏不知这里头的厉害关系,只如实答了,道是与家?主一同去?了长安城。
……
宋聿的思绪尤处于那日?夜里得知真相后的混乱之中,垂花厅外的圆形拱门却已显现在眼前。
脑海里复又浮现起?杨延含泪而亡的场景来,那些原本暂且被他有意不敢去?想起?的愧疚感少?不得再次压上心头。
月色下,隔着那扇雕花的朱漆木门,宋聿竟有些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位他曾经除却阿耶外,最为敬仰的二兄。
微凉的晚风拂动西?墙下花架上的忍冬藤,借着月色映在窗纱上的剪影随之微晃,宛若一副活过来的水墨画。
冯贵自屋内迈出门来,照见宋聿心事重重地立在阶下对?着满架的忍冬藤发呆,当下也顾不得他心情?如何,只迈下台阶来至宋聿跟前,叉手行礼,扬声唤他道:“郎君,太夫人和家?主正在屋里等着您进?去?呢。”
万千思绪被这道声音打断,宋聿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沉吟数息后抬腿踏上石阶,跨过门槛进?到屋中,与上首处的薛夫人和宋珩施一礼,“阿婆,二兄万福。”
薛夫人观他面色有异,又见宋珩神情?肃穆,隐约能猜到大抵是长安局势不大好,三郎那厢心里藏了事,只不知是否是有关于杨娘子的。
橙黄的烛火中,祖孙三人各怀心事,直至婢女奉上新烹的蒙顶山茶,薛夫人淡淡扫视那茶碗一眼,沉着声令人退下后,方听宋珩道出他在长安遇刺一事。
薛夫人闻言,不免霜眉紧皱,凝了眸子去?看宋珩,嘴里关切问道:“那些人下这样的狠手,二郎可有受伤?”
宋珩不动声色地微微垂下眼帘,左手拇指按着右手掌心那道将要落疤的伤口,语调沉沉地道了句:“不过是些皮外伤,现下皆已大好,阿婆无需为此忧心。”
薛夫人深知他的脾性,他既如此说了,便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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