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月出东楼,天色渐暗,宋珩观她已经睡熟了,这?才跨出门槛,低声让门外侍立的婢女进去照看好她,如若什么事,及时去回他。
次日?清晨,施晏微醒来时,惊觉自己竟身处一间全然陌生却又?富丽的房间之内。
此时此刻,目之所及,没有牢房,没有阴暗,亦没有宋珩。
施晏微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徐徐拿左手手指掐了右手一把,疼的,不是梦。
正胡思乱想之际,又?见一个素衣婢女正坐在矮凳上目不转睛地守着?她,当下看她已经醒转过来,自是喜出望外,忙取来引枕放至床头,扶着?施晏微靠坐起来,嘴里扬声唤来其他人:“娘子醒了,快快送水进来。”
不多时,便有婢女端着?青瓷茶碗进前,双手奉至施晏微面前,主动同她说话?:“娘子且先?喝些热水润润嗓子,婢子这?就叫人将热着?的饭食呈上来。”
施晏微默声接过碗来,低下头小口?喝着?碗里的糖水,却始终不发一言,只跟块木头似的半靠在床头坐着?。
因医师交代过这?几日?她的饮食要清淡些,宋珩少?不得吩咐下去,是以婢女送来的饭食皆是清炒清炖的菜色。
施晏微双手无力地执起碗箸,那柔软宽松的衣袖便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手腕处,露出两道?犹还泛着?红印的勒痕。
那婢女至多不过十五六岁,与练儿年纪相仿,却没有练儿见识得广,这?会子看了过后只觉心?惊,连忙低垂下头,不敢再看。
许是昨日?饿过了头,施晏微这?会子看着?满桌的菜,只觉得胃口?缺缺,不过勉强用?了小半碗饭就令人撤了桌,漱过口?后又?往被?窝里沉沉睡下了,睡到下晌方提起些精神来,自个儿往浴房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及至傍晚,宋珩方处理完手中繁杂的政事,大步流星地来往施晏微这?边来。
宋珩迈进屋中,却是忽的停下步子,看向?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青衣婢女,问她:“娘子今日?如何?了?”
那婢女将自己知道?和记下的事一五一十地说那与宋珩听“上晌醒来用?过早膳,喝完药,便又?睡下了;下晌是婢子等唤娘子起身用?的晚膳,娘子略坐一阵,说要沐浴,婢子唤人烧了热水,娘子沐浴过后,也不与人说话?,只歪在床上愣神,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现下还未醒过来。”
宋珩闻言,便知她这?是心?情不佳,只低低应了一声,不让通传,悄无声息地走到里间,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而后往床沿处坐了,默声看着?施晏微的睡颜,不知是否在为昨日?下狠手磋磨她的事感到懊悔。
施晏微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尤自拧着?黛眉抿着?唇瓣,仿佛坠入了什么可?怖的噩梦之中,却又?挣脱不开。
宋珩凝着?她的睡颜,不欲扰了她的梦,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起身出得门去,往御书房里处理完公务,自去浴房里沐浴。
取来药膏替施晏微擦了药,掀开被?子重新躺了上去。从背住抱住于他而言小小一团的施晏微。
有多久没有这?样拥着?她安歇了?
宋珩认真想了想,将近百日?总是有的。
熟悉的女儿香窜入鼻息中,宋珩没来由?地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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