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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娘复又劝她道:“娘子且静心?听我一句劝,晋王实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郎君,娘子既已?委身于他,何必还要跨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巴巴与人?拧着,到头来吃亏的终究自己;你若肯一心?依附于他,将人?哄高兴了,何愁没有大好的前程。世道如?此,你一女郎还能怎么着?总好过教?坊里的女郎。”
施晏微听后?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看?她,正色道:“阿姨也莫要用那?些歪理一样的‘好话儿’来哄我,教?坊司中的那?些女郎但凡有的选,断不会甘愿身陷在这魔窟里;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有良籍有体己,自可在外头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却不曾想平白让他强夺了去,叫我心?中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周二娘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这才真真正正地信服了晋王口中的话,心?内暗忖她这岂止是乖张性烈,分明是块离经叛道的顽石,好话歹话都听不进的主儿,只怕自己再与她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
“晋王吩咐过,往后?不许娘子再去外头做活,娘子安心?歇着就?是。”说完,起身离了里间?,推门出去。
晌午,日头渐大起来,施晏微掀了被?子下床,一步一顿地挪动到窗边的矮塌上,略坐小半个时辰,老媪送来一盘子冰,轻轻往那?红木小几?上搁了。
施晏微与人?道谢,不让人?在跟前伺候,自个儿去将门栓插了,而后?将冰块往木盆里倒了,脱下鞋袜踩在冰上。
刺骨的寒意往皮肉里窜,施晏微闭上眼睛咬牙忍耐只盼胞宫早日冷如?冰窟,再也无法受孕才好。
她先时喝了那?样多的凉药,胞宫怕是好不到哪里去,那?些补身子的汤药她亦亲手尽数倒了,未曾喝过一口,想来此番借着冰块引寒气入体,胞宫里自然寒凉更甚。
且说宋珩日行二百余里,不过两日便?已?返回?太原。
他欲在夺取山南西道后?定都洛阳,是以此番前来太原是将相关事宜托付给宋聿和孟黎川处理;待他自立称帝后?,再派人?来接薛夫人?一干人?等前往洛阳较为稳妥。
宋府。
薛夫人?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宋珩着月色中衣出了浴房,冯贵见他脖子上的抓痕还很明显,偏夏日穿的衣袍领口颇低,寻不到可以遮住那?两道抓痕的衣物,不免有些犯了难,心?内暗忖难不成要叫家主顶着一脖子遮住伤口的脂粉去敷衍不成?
宋珩似是瞧出他在想什么,搁下手里的书本淡淡道:“无妨,随意取来一件圆领长袍套上就?是。
冯贵闻言,不由揣测起那?抓痕是谁留下来的,想且只能想到杨娘子三个大字,遂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家主可是在洛阳城中寻到杨娘子的?”
宋珩不置可否,立起身来扫他一眼,乌黑的剑眉微微蹙起,轻启薄唇道:“你今日有些话多。”
忽而一阵疾风自窗棂外吹进来,时值初夏时节,即便?是傍晚,那?风儿也一点不冷,冯贵却还是被?那?风吹得汗毛微立,连忙闭紧嘴,默声往雕花螺钿梨木衣架里取了一套绯色圆领长袍出来。
宋珩更衣过后?,径直往翠竹居而去。
彼时,薛夫人?已?在上首处的两张椅子中的其中一张上坐了,挥手示意宋珩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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