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独自一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娘子一整晚和大半晌,在娘子醒来前,他的眉头就没展开过...”
他是在她?生病时照顾过她?不假,可她?那段时日之所?以会病成那样,全?都拜他所?赐;难道他在做了错事后,假惺惺地稍稍付出一些,便可抵消他带来的那些伤害吗?
施晏微知?她?是站在古代女性的立场上为自己考虑,故而才会如此劝解自己,可她?不是此间的人,亦不认可此间的社会规则,她?把?自由和人格平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又岂会为了周二娘口?中的安稳日子而将这些统统舍弃,沦为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呢。
“我与晋王之间的事,我这心里自有计量,就不劳阿姨费心了。”施晏微说完,实在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于宋珩如何如何的言论,索性冷着脸对她?下了逐客令。
周二娘从她?的话语中不难推断出,方?才自己语重心长说与她?听的那些话,她?竟是半个字也没能听进去。
眼?前这位小娘子当真是个心如磐石、只认死理?不懂变通的硬骨头,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与晋王闹个鸡飞狗跳呢。周二娘在心内暗暗感叹一句,默默起身?离开此间。
宋府。
才刚过了酉时二刻,天边泛起红彤彤的火烧云,甚是惹人注目。
宋聿骑马回府,下马后,将那马匹交与小厮牵去马厩,迈着大步跨进府中,径直往祖江澜的院子里去。
彼时,祖江澜与乳娘一道哄睡了孩子,正?命人进屋来布膳。
宋聿来时,祖江澜将将坐下不久,还未来得及动箸,见他迈进门来,面上立时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温声叫他一起用膳。
有眼?尖的婢女奉来碗筷,宋聿颇有几分心不在焉地抬手接过,低声叫她?退下。
祖江澜看出他这两日有心事,少不得看向他落座的那边,问上两句。
“三郎这段时日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可是日前在文水遇到了什么事?”祖江澜黛眉微蹙,柔声问道。
宋聿听她?主动提起这件事,因?道:“十一可还记得我因?何去的文水?”
都到了这时候,他还不忘拿话来考她?。
思?及此,祖江澜立时就有些着急上火,抿着唇搁下手里的箸,连碗里的饭都快要吃不下了,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拧着眉正?色道:“夫君快别?和我耍嘴皮子功夫,快说你在文水究竟遇到了何事是正?经。”
宋聿见她?皱眉,这才歇了继续捉弄她?的心思?,“十一聪慧,此番我去文水祭奠杨郎君,确有遇到异样的事。”
祖江澜听他说到此处,越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睁着圆圆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示意他快些往下说。
宋聿不欲让她?知?晓宋珩和杨楚音之间的纠葛,免得徒增她?的烦忧,遂顿了顿,嘴里真假参半地道:“杨娘子自去了长安后便音信全?无,然而此番我去她?阿娘和阿兄的坟墓前祭拜时,却发现那处不久前曾有人前往祭祀过,那陶碗里供奉的林檎只是略有些发瘪发干,却还未腐烂;除此以外,还在坟边植下十余棵象征着转世和新生的柏树。”
祖江澜静静听他说完,亦感到奇怪,那双柳眉皱得愈深,反问他道:“莫不是杨娘子思?念故土,自个儿从长安返回文水了?”
她?此时大抵还被二兄困在洛阳城的府邸内,又岂能有机会再回到文水去祭拜她?的阿娘和阿兄呢。
宋聿缓缓摇头,给?出否定的答案,“不会,我去杨娘子离开文水前居住过的小院瞧了一回,也问过周遭的街坊邻居,不曾有人见杨娘子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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