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但距离太远,间隔太多人,实在赶不及。
那抹鲜血令姜重山如坠火海,几乎将他灼烧殆尽:“我不动,你不要伤阿眠。”
凤拂月不答话,只是手上没再用力。她垂眸瞥了眼姜眠,这小姑娘一声不吭,比自己?想?象中的体面许多。
“北胡公主,”此刻殿内渐渐冷静,皇帝目色阴沉,开口道:“朕可以理解你心?有不甘,你将刀放下,你与朕慢慢来谈。”
凤拂月道:“放下刀,我还?有资格与你慢慢谈?”
皇帝忍了忍,沉声:“你想?怎么样?”
凤拂月还?真?想?了想?:“归还?燕地十一城,废岁贡和谈书,签订和平盟约不再兵战。倘若真?能如此,我便是留下侍奉也心?甘情愿。”
皇帝大怒:“荒唐!”
确实荒唐。
从未听说过胜战者因一道威胁,而将胜利果实尽数归还?,即便凤拂月的要求并不过分,可也没有人能够答应。
凤拂月轻笑:“那皇上愿意拿什么换?或者说,皇上觉得什么样的筹码,能让我放开手中这把匕首?”
皇帝的脸色完全冷厉下来,双眸蕴含滔天沉怒,死死盯着凤拂月。
这副神情取悦了凤拂月,她弯唇一笑:“皇上心?里很清楚,无?论我开出什么条件,梁朝不会答应的。”
她歪头看?姜眠的脸,用刀背轻轻拍了拍,“在您心?中,为着这么一个小姑娘,无?论付出的多或少,哪怕吃一点点亏,一国尊严扫地,都是不值的。”
那刀背拍在肌肤的脆响回荡在大殿,姜重山沉声喝道:“你别碰她。”
凤拂月目光倏然射向姜重山,恨欲滴血:“闭嘴,还?没轮到你说话。”
她故意羞辱的态度叫姜眠心?里一揪,看?着姜重山小幅度摇头。
姜重山亦望着她,目光疼惜,似安慰她别怕。
皇帝将一切收进眼底,冷声道:“北胡公主,别太嚣张了。你站在梁朝的地界上,威胁朕?嗯?你知?不知?道你的母族与北胡子民的性?命皆捏在你手里?你现?在放开姜眠,朕不会迁怒北胡,如若伤了她一星半点,朕必定叫你悔断肝肠!”
凤拂月仰头哈哈大笑。
她目光一厉:“姓赵的!你以为我是个愚蠢无?知?,只懂在深宫中食子民俸禄的公主吗?你别太可笑了,难道我不知?道我挟持的是个什么东西??她姓赵吗?是你在意的人么?我相信,她死了并不会引你滔天震怒,你会为死了一个臣子家的女儿让已平息的战火重动干戈吗?如今的结果,你如此满意,怎么会反而去做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死一个姜重山的女儿,对你来说,和死一个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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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姜大将军——就不一样了,”凤拂月扫向姜重山,眸中恨意雪亮,“不过也区别不大。你倒有能力为心?爱的女儿报仇,可虽数十万兵精兵在手,若没有你们皇帝的旨意,你也只能犹如被拴住的狗,轻易动弹不得。”
姜眠垂在身侧的小手一点一点握紧。
凤拂月这话说的已经完全切中要害了。
她故意挑开了说,没留丝毫情面,正如后世学者所评价的,完全撕碎此时此刻梁惠帝面对姜重山的立场。
能在千万人之中,看?透“姜眠”身上可以深挖的、与众不同的特别利益,这位公主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就像她所点透的,梁朝绝不会为了姜眠而损失一毫一厘,而姜重山也无?法在没有皇帝旨意的情况下随意出兵。
这是一场永远谈不拢的局,其中微妙因姜眠的身份而不断放大,最终将梁惠帝与姜重山割裂成两?个对立面。无?论结果如何,都致使他二人君臣关系撕开一条裂缝。
那些勉强快速背记的文字失去模糊的毛边,显出锋利的真?实感——只有她死在北胡公主的刀下,那条裂缝才会变得更深,且永远不会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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