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山微微抬手,没给宴云笺开?口的机会,看着抓他衣衫一角的甄如是:“甄大人?,对你感兴趣的人?不是我,是他。但在这个屋子里,对你的命说了算的人?,是我。”
“我对你的生死和?你掌握的东西,并不十分?在意。你能说最好,不说也无所谓,”姜重山慢慢抽出腰间长刀,冰凉的刀刃抵在甄如是脖子上,他动作随意,锋利的刃边已将甄如是的肌肤破开?一道小口子,“说了秘密,我会考虑保你的命。一字不说,我立刻砍了你的头。”
对他的儿子,他没办法。好话?说了没用,歹话?不舍得说。但对于甄如是,姜重山不介意用最快最稳的办法逼迫。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甄如是抖个不停,舌头也有些不利索,“只要……只要你们?能保我的命,保我绝不会死在那?些人?手里,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虽然惊骇之极,但还没到吓傻的地?步,懂得怎样?才能保全?自己:“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让你们?满意……当年大昭灭国大有冤情,我是重要的证人?!我……我手上还有一份证据。只要你们?保我不死,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作证——为乌昭和?族伸冤!”
姜重山瞳孔微微颤动,目光如黑沉深渊般钉在甄如是身上。
片刻,他回?头看宴云笺。
明灭扑朔的火光下,他温润如玉的侧脸棱角分?明,乌净的眼眸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
不惊诧,也不骇然。
平静的像一泓静深的水。
第64章 鹤归华表(三)
姜重山看了宴云笺很久。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几乎摸到了他性子中的底色。凿开深深的冰层, 听见底下汩汩流淌的泉水。
到此刻才知,那些暗流,不过是他?身外的一层护甲。他内心的深渊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不见底。
宴云笺没说话, 迎上他目光看了一眼。
姜重?山忽觉心头一刺,转过了脸。
“甄如是,”他?声线冷漠, 望着伏在地上破烂抹布一样的男人,“你消失二十多年,若本将军没记错, 你办的上一件大事,便是奉帝命带着药材,前往大昭抵抗当时正流行的瘟疫。”
甄如是嗫嚅:“是……”
“接着你便销声匿迹, 不知死活, ”姜重?山上下扫一眼,看他?满身泥垢狼狈, 也知过的什么日子,“不成?想是逃亡了这么些年。说说看, 为?什么。”
甄如是咽一咽口水,抬眼:“姜大将军,您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如今小人只是您脚下的一滩烂泥罢了。只要您答应保我这条命,我定?知无不言, 可若将肚子里的秘密掏出来, 反倒害了自己性命, 那么小人就算是死, 也要揣着一肚子私隐下去?见阎王老爷申冤。”
姜重?山道:“我如何答应你,你才敢放心交底呢。”
甄如是的眼目光飞速在宴云笺和姜重?山身上巡视两个来回。
他?只是流亡逃命, 却绝对不傻。更?何况,市井东躲西藏二十多年,更?是练了一身识人的本领。
那年轻男人皮相这么漂亮,看眉弓骨相走势,倒不大像梁朝人,像西南那边的模样。
生一双异瞳,还命人抓自己,什么身份,他?心里有底。
而姜重?山,却愿意站在他?前面。
不,不是站,是挡。一字之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微妙。
甄如是眼皮耷拉下来,浑浊的眼珠快速地左右一转——姜重?山和这年轻人的关系不简单,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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