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潞州来的急信——”
营帐外?一士兵高喊。
姜重山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一把抽出亲兵手里的信,撕开?取出来读。从?收到断手那一刻起,他立刻飞鸽传书,让姜行峥将家中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他,不得有丝毫隐瞒。
萧玉漓连忙凑上去?看:“阿峥怎么说??”
“他承认了,那些人只带走了阿眠一个人,”姜重山沉声,“他派人跟了一路,在雁鸣山北侧胡连谷附近被甩脱了。”
“为什么只带走阿眠?”
姜重山沉默,满府男丁是他姜重山调.教的人,大?丈夫宁死不屈,带走也无用。妇孺仆役,也并无什么用处。也许他们觉得娇娇女儿柔弱,更能拿捏他吧。
“雁鸣山以北,再?往前?,确实要进入燕夏境内了,”姜重山冷静片刻,“阿眠八成?在杨潇烨手上。他们派人送来了这双断手,至少能证明她还活着。”
这句话不假,却也让人心中发寒。
“那应该怎么办?我们现在难道只能等对?方开?条件?”萧玉漓颤声问。
不等对?方开?条件,就当做没有这件事,这最后一战,他有必胜的把握。
可是真的能做到么?
姜重山微微仰头看着帐顶,他心爱的、珍珠一样的女儿,真的可以假装不在乎吗?
“义父,您做不到。”像是看穿姜重山的思绪,宴云笺轻声道。
比起他们二人,他冷静的近乎诡异:“杨潇烨一定?会组织反击,越快越好,他不想拖。但是他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让我们惶恐的时间,就是他急速恢复的时间。”
“你想说?什么。”
“我们有三?种应对?,一是妥协,二是割舍,第三?就是当机立断,从?他手上把人抢回来,”宴云笺道,“对?于他而言,这三?种可能他都做好了准备。”
姜重山看着他。
激战这么长时间的对?手,对?于彼此的了解自不必说?,杨潇烨确实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宴云笺的话没有错。
但他也听?的出来他的意思:“阿笺,若我现在派人去?救阿眠,一成?胜算都没有。杨潇烨可以准备万全,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宴云笺说?:“不用旁人,我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萧玉漓反问,苦笑了一下,“杨潇烨不是樊鹰,这次情?况比上次要棘手的多。已经到了殊死一战的时候,只怕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道理?宴云笺明白,可他捧于掌心的暖玉,不可以被别人摔碎。
姜重山动?了动?唇,前?路凶险几可想象,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实在百般苦涩,说?不出口。
他多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却不能丢下这万千将士。
“我自己的女儿,却要托付你舍命相救……”
“阿眠不是我的妹妹么?”宴云笺低声道。
姜重山抿唇,“……此事凶险,不能仓促行动?——”
“义父,来不及了,阿眠等不了,”宴云笺道,“事出突然,她很可能没有随身携带药丸,她……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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