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平声道:“的确。刚刚开始。”
“难得我二人达成?一致。”公孙忠肃抬眸,在?那张艳绝昳丽的脸上一道新疤,血迹犹在?,真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可他滴水不露,连神色都完美无缺。
“那我们便慢慢看吧。就算我在?皇上眼中,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也还是?不会杀我的。”
“为何这?样说。”
公孙忠肃闭目,不再理会宴云笺,说到这?一步,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往下交谈了。
“因为你?身怀的保命符,足以保公孙家一世?安稳么??”
静了两息,宴云笺道。
“什么?保命符。”公孙忠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宴云笺探手入怀,抽出一张折好的纸:“听不懂无妨,大人看了便会懂。”
“这?是?什么??”
“是?你?方才心?中所想之事?。”
公孙忠肃愣住,盯着宴云笺手中的纸,脸颊息肉隐隐颤抖:“你?不必诈我。”
“确实?不必,大人自?己看看吧。”
宴云笺手臂伸出,那方信纸递到公孙忠肃面前。
公孙忠肃没接。
“要我说的再清楚些?”宴云笺沉声,“你?将当年弑君之事?——从构陷大昭的瘟疫开始一直到使臣行?刺,参与的人手、安排、布局全部事?无巨细记录下来?。你?可以看看,我可有抄错。”
纸张很薄,背后隐隐透出墨痕,密密麻麻一片。
公孙忠肃喉结滚动,镣铐哗啦一响,抬手接过。
手掌略微不稳展开纸,一目十行?看下去,触目惊心?的文字如利剑入脑,一阵一阵眩晕剧痛。
“啊——”公孙忠肃大吼,举手便撕了这?纸。
扯成?碎片,公孙忠肃手一顿,痛苦闭眼。
这?上面不是?他自?己的笔迹,是?宴云笺抄录的,便是?撕毁,又能如何呢。
公孙忠肃颓然垂手,扶膝慢慢站起:“你?拿到了这?些,你?想做什么?。”
宴云笺俯视他:“若我将这?些证据和你?安排的人手全部毁去,你?再也无法用这?些威胁不到赵时瓒。他会好好当着皇帝,而你?,公孙氏九族必死无疑。”
公孙忠肃猝然闭眼,眼睑肌肉颤抖。
良久,他叹:“你?口口声声直呼皇上名讳,你?对他恨之入骨。我知道,你?不会毁去这?些。因为这?些东西,能让他从龙椅上跌落。”
宴云笺说:“我可以不毁,但我想让它消失,它绝不会见世?。”
“我有无数办法对付赵时瓒,可你?眼前只有一条路了。”
“……我明白了。”
公孙忠肃咬着舌尖,直至满口血腥味:“好,好。我已经被你?堵死所有的路,可你?今日还是?站在?我面前。原本在?你?眼中,我该是?一个死人。宴大人运筹帷幄,应当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死人身上。”
“所以,你?还是?有求于我的,对吧?”
宴云笺不语。
公孙忠肃走去角落慢慢坐下,这?一回他的坐姿颓唐,随意耷拉着手脚。
一败涂地,不过如此。却不知眼下他还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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