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些距离,我也能听见直哉少爷嘎吱嘎吱磨牙的动静,他表情阴狠得像是要吃人,伴随着男人胳膊四分五裂,满地鲜血,他从牙缝里挤字:“你们到底听那个老不死的,还是听我的?”
男人捂着胳膊在地上直打滚,却不敢哭出声,连连求饶。
说再也不敢了,这就安排人去川崎县。
直哉少爷这才勉强放过他,不耐烦地哼笑,“还不快滚。”
“是……!”男人连自己的碎胳膊都不敢捡,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但直哉少爷却仍旧站在灌木丛外。
他似乎仍在忍心底的愠怒,这时有一只鸟飞过,直接被无形的空气切成了碎肉末。
“最好别让我逮着你,贱人。”他咬住手指,眼神跟淬了毒般,恨恨的,熟悉他秉性的我清楚,他这时候一定是在思考什么折磨人的方法。
想象这些时,似乎能让他好受一些,原本极端烦躁的愤慨情绪稍微安稳下来一点。忽然,他的舌尖似乎不小心舔到了自己的手指。
他顿时浑身一激,甚至从嗓间溢出一声呜咽。
赶忙将手指移开,盯着指尖的那点晶莹的口水,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尾逐渐泛起潮气,胸膛也剧烈起伏起来。
最终。
“贱人……贱人!”他相比之前,完全可以称得上毫无底气地怒骂几句之后,步伐慌乱地离开了。
我始终紧紧捂着津美纪的眼睛,抱着她。
津美纪也很听话,察觉出来不对劲后,就一动都不动,即使蹲的身体发麻,陷进雪里的鞋袜已经湿透了,她也不发出一点声音和动弹一下。
晚上。
我念睡前故事给津美纪听。
因为对白天的书和事都有心理阴影,所以津美纪一定要听美好的童话故事,但这次来京都,并没有带故事书。
所以,我只好搜刮脑子里的那些故事,都是从夏油那里听来的。
有一个是关于恶魔和农夫的故事。
这个恶魔能放大人内心的恐惧,依靠这个能力,它吓死了不少人。但这个农夫是出了名的胆子大,根本没有害怕的事情,恶魔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彻底被惹怒,想要越过流程直接动手杀死农夫,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害得灰飞烟灭了。
津美纪盖着被子,眨着眼睛看我,“奈穗子姐姐有害怕的事情吗?”
我帮她掖被子,“害怕的事情吗?”
可能是今白天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直哉少爷,所以在听见津美纪这个问题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幼年被直哉少爷一手捏爆的小皮球。小皮球爆炸的声响,犹如刚发生的事,在我耳边不断回放。
肚子饿的难受,只能一直喝水,水喝到肚子都快要撑破了,但饥饿感依旧强烈得仿佛一团火在肚子里烧。
匕首刺进人的脖子,结果卡住怎么都拔不出来也刺不进去时的那种恐惧。
还有……
咒灵房。
我垂垂眼睫,说:“我是大人哦,已经没有害怕的事情了。”
“真的吗?”津美纪眼睛红红的看着我,“长大了之后,就什么都不害怕了吗?”
“是啊,因为已经很成熟啦。”我将杏花塞她怀里,笑眼弯弯地逗她。
津美纪吸吸鼻子,“那我要快点长大。”
“嗯嗯。”
津美纪抱着杏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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