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被子盖住脸,声音闷闷传出来,说:“滚开。”
楚城寒觉得更有意思了,小皇帝连骂人都只会滚来滚去,真就挺可爱的。
但没等他动手动脚,殿门忽然“咯吱”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张祥毫无察觉地进了寝殿,道:“陛下,长乐宫那边——”
三个人尴尬对视了片刻。
张祥又一脸淡定地退了出去,站在门边继续说:“太后让陛下去一趟长乐宫,说有要事商议。”
时叶声赶紧趁此机会把楚城寒掀开,身体还有些酸软,他起身时头晕了一下,之后便被楚城寒搀扶着抱起来放到地上。
时叶声额角突突跳:“还没穿鞋。”
于是楚城寒又将他抱回榻上,时叶声的头更痛了:“刚踩过地,会把床榻弄脏。”
楚城寒满脸不爽:“您这地上纤尘不染,哪里脏?”
“我说脏就脏。”
楚城寒才懒得管他,甚至还把被褥拉起来盖他身上,时叶声深吸一口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直接心平气和躺平了。
楚城寒满地找鞋子,时叶声中毒的时候殿中人来人往兵荒马乱,不知道将他的鞋子踢到了何处,找了许久才从床榻下摸出来,等一起身,那榻上的小皇帝便眼疾手快扑过来,“咔”地一声将一根新的链子扣在了他的脖颈上。
楚城寒气笑了,但也算不上太过愤怒,反而还松了口气,道:“哟,我的陛下还知道给臣换根新的链子,再也不是那根刻着别人名字的玩意儿了。”
时叶声已经自己下了榻穿好了鞋,闻言有些茫然:“什么名字?”
“陛下可别说那链子上的名字是阎生自己刻上去的,这世上恐怕没人那么无聊吧。”
他居然知道阎生的名字?
时叶声忽然想起阎生当时站自己面前说的那句话,他说难怪自己会将那根链子赐给楚城寒。
时叶声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绕出屏风走到先前困住楚城寒的那张小桌边,将那根细细的银链子抓在手里,果然在颈环的内壁看见了阎生两个字。
他恍惚地走出寝殿,张祥还候在门外,毕恭毕敬的,时叶声一伸手便自觉搀扶了过去,听见他道:“张祥,朕的头好痛。”
*
长乐宫离太极宫还是有些远的,时叶声走到半路便没了力气,太后对他当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明知道他刚解了毒,身体还在虚弱,既不来探望,又不亲自来见,反而要时叶声去找她。
张祥搀着时叶声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时叶声身体十分疲惫,甚至还有些困倦。
张祥低声道:“陛下,长乐宫那边催得紧。”
顿了顿,他又道:“上回陛下下旨无故杀害楚江训的事情,民间颇为不满。”
“怎么个不满法?”
“奴才不敢妄言。”
听许多人提起过,时叶声后来也有去仔细查过那楚江训是什么人,他曾经与先帝一同打过江山,登基之后楚江训便接下了宰相之职,一直辅佐先帝,直到五十余岁的时候告老还乡去往江州。
这些都是外人都知晓的事情,但时叶声还在藏书阁中看到了些隐藏的真相,那楚江训并非什么忠臣良将。
在他远离朝堂的前夕,先帝在他府上搜查出了贪污的证据,而后又察觉到对方偷走了虎符意图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