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戴着那黑纱长到垂至脚踝的幕篱。
燕奕歌抬手敲了敲护栏,他弄出的动静不大,就是屈指用寻常的力度敲了两下,只有一点闷响。其余人没听见,只有巫沉凝和月砂抬了下头。
巫沉凝跟她们道了声稍后,便起身向燕奕歌这边走来。
燕奕歌看了眼她提着袍角上楼的动作,视线没有过多停留,便转身进了屋内。
巫沉凝的脚彻底好了。
燕奕歌转身进了房间后,就看见易淮也戴好了面具。
他们对视一眼,易淮瞬间就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那就好。”
至于巫沉凝的手能不能跨过那道坎继续行医……
易淮相信她没有那么脆弱。
巫沉凝上楼进来后,就先把门带上了。
她冲易淮伸出手:“兄长,我给你把把脉。”
易淮对于她一直惦记着这事感到些许无奈,同时心里也是一暖。
只是易淮还未动,燕奕歌就忽然抬起薄柳拦了下巫沉凝,示意她:“坐那边去。”
巫沉凝本来是要绕过桌子坐到易淮身侧的,那个位置也是燕奕歌的位置,离易淮近,且不需要搬动椅子了,适合看病。
她被燕奕歌拦下,倒没不高兴,主要也瞧见了易淮与燕奕歌之间的那些互动,多少品出了点意思。她就是觉得有些无语:“……不至于吧?”
燕奕歌淡淡睨她:“至于。”
巫沉凝下意识地看向易淮,她本想叫易淮帮忙说句话,但一想这俩是一个人,谁的意思都是对方的意思,她找哪个都没用,就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自己去搬椅子,坐到了易淮的另一边,还贴心地离得远了点。
真能喫醋拈酸。①
易淮先笑眯眯地看了自己一眼,燕奕歌八风不动,没有半点赧然,径直撩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易淮也不觉得他会不好意思。
他伸出手,让巫沉凝搭脉。
巫沉凝身着方便行动的女子劲装,袖子是束口,自然不需要撩衣袍。
她悠悠抬手,还敢调侃一句:“我需要拿块手帕隔一下吗?”
易淮没搭话,燕奕歌就在那头递出了他自己的帕子。
巫沉凝:“……”
易淮实在没忍住,闷笑了声。
巫沉凝决定不理他,一边把脉,一边嘀咕:“我就不该问这一句。”
也是她的问题,太久没见着他了,都忘了这人素来就是不会被别人噎着,只会把别人噎死的性格。
易淮弯弯眼,在这个游戏里,终于遇见了自己以外熟悉的人,对他来说当然是高兴的。
巫沉凝凝神了会儿,又让易淮摘了面具看了看:“……你这身体,好奇怪。”
她蹙起眉,既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忧心:“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男子身体阴寒成这样,偏偏你又不是像风雅妙那般是修行了功法所致……”
巫沉凝说:“便是天阉之人,也不至于此啊。”
易淮默了默。
燕奕歌在旁边问:“有办法解决吗?”
“……这不能算病,我不是没有法子缓解,但要治根,总得知道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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