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闻言,拘谨地起身:“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陆怀海按住了她的手腕,道:“不必。”
安王牙都酸了,他咬牙切齿道:“对,小嫂子是吧,不是外人,一块聊聊就好。”
谢苗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好,但她没说什么,而是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缩到角落,还捂住了耳朵,示意他们快聊。
陆怀海只想速战速决,赶快把这家伙打发走,他道:“何事?直说便是。”
安王自己也觉得自己碍眼,他摸摸鼻子,道:“你万事小心。然后,你们陆家有什么待嫁的小闺女,赶快把她们都嫁出去。”
陆怀海握着茶杯的手一滞:“你的意思是……”
“小心他乱点鸳鸯谱,把她们指给我。”安王道。
他没有明说这个“他”是谁,但是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说的是老皇帝。
谢苗儿捂着耳朵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咯噔一下。
历史中陆怀海的妹妹们嫁得都很一般,大概就是他回台州之后,这一年内前后脚的都嫁出去了,嫁的也都是差不多的门户,没什么新鲜的,记载都寥寥,连卒年都不详。
就谢苗儿前段时间在陆家的观察来看,无论是陆虹还是二房的陆檀珠,都没什么青梅竹马的轶事,估计前世她们的婚姻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这一回好像不同。
除却那半年,这回进京路上,因遇倭寇阻劫,不只是陆怀海的功劳再添一笔这么简单,他们的行程也耽搁了许久,足足拖到了安王进京后。所以,只怕老皇帝起意将他归入安王一派,也比历史中更早……
如此想来,那这安王所说倒真是极有可能。
见陆怀海没作声,似乎是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安王又补充道:“好意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坑坑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你是我兄弟,你的妹子还是别踏入我这个火坑。”
陆怀海淡淡道:“你倒很看得清自己。”
安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从袖中摸出把折扇,摇出个附庸风雅的架势:“那可不?做人这点认知还是要有的,吃喝嫖赌我样样精通,十足的纨绔子弟,做朋友还好,两肋插刀我也不在话下,但做我的女人可真不是好事。”
陆环海知道安王的话肯定不是无风起浪,或许他有不便言说的消息来源,宫中真的在打陆家女儿的主意。
毕竟,没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可靠的捆绑了。
安王还道:“估计还就是个侧妃,不过若真的躲不开,当真被指给了我,我也尽量对她好点,不叫咱兄弟反目。反正我话已带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怀海正在用指节摩挲着自己的虎口,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小动作,他依旧绷着脸,道:“劳你亲自跑一趟。”
“没办法,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安王感叹,手摸向了蒸饼:“说起来对你对陆家也是无妄之灾,受我牵连,抱歉了哈。”
如果不是一边还嚼着饼,这句抱歉或许能显得真情实感一些。
还有心吃吃喝喝,看来他的处境也没那么艰难。陆怀海只瞥他一眼,又道:“老宋呢?”
陆怀海问的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宋老头,教他们武艺那位。
安王手一顿,道:“他一把老骨头,叫他跟我来做什么?”
说到这儿,安王终于站起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不提,居然还忙里偷闲干掉了半碟点心。
他拍拍手上的点心屑,道:“好了,我走了。有缘再会!”
安王戴起兜帽,没管陆怀海,转而朝谢苗儿拱了拱手:“再见,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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