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准备歇下。
陆怀海望着谢苗儿一如往昔的背影,食指微动,想问她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
两进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房便有好几间。
除却从陆家跟来的仆役,管事的曾婆子还在当地买了两个丫鬟来,方便跑腿带路。
陆家来的对于陆怀海和谢苗儿的相处早已见惯,新来的丫鬟却没有,悄悄躲在墙根下说闲话。
“可真奇怪,这男主人和女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觉得怪,怎么还有明明是一间房还要两张床的?”
曾婆子逮人干活,把躲懒的丫鬟抓了个正着。
“主子的事,轮得到你们说嘴?”曾婆子怒斥。
待她训完,两个丫鬟的脸白得齐刷刷。
见她们算是吃了教训,曾婆子只道:“你们有空说嘴,看来是活计太清闲。东面的厢房,今日你们必须收拾出来,听见没有?陆家台州的大姑娘要从我们这儿发嫁,你们若是耽误事,明儿我就把你们送回人牙子那去。”
俩丫鬟喏喏地应了。
陆虹被许给了杭东的一赵姓千户的长子赵熙。吉日赶得紧,估计这会儿她都已经在路上了。
陆家的车马一来,陆虹就蹿下车,跟没骨头似的往来接她们的谢苗儿身上一倒:“苗儿姐,我都快散架了。”
谢苗儿扶住她,眼睛往后头的马车一扫,略略有些惊讶。
二夫人姚氏的女儿陆檀珠婚期也将近,所以二房是没空来的,来的是苏氏和陆虹她娘陈氏。
让谢苗儿意外的是,中间的马车上,老夫人居然在旁人的搀扶下,缓步走了出来。
见状,陆虹小小声和谢苗儿道:“对了,你还不知道,老夫人的病已经好全啦。”
谢苗儿和老夫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了一瞬。
老夫人微笑着,朝她颔首。
陆怀海还在上值,这么早走不开,谢苗儿挑起大梁,把人、事,安顿得井井有条。
原还打算从旁点几句的苏氏在心里默默点头。
她很好,是她多虑了。
是夜,换了个地方碰头的陆家人在饭厅摆了一桌,陆怀海回来见老夫人的到来,同样也是一惊。
他的话音微颤:“祖母?”
老夫人穿着鸦青的高领袍,神色亦有些动容,“我知道你的表字了,很好。”
陆虹好奇地问谢苗儿:“什么啊?什么什么,我之前窝在房里绣嫁衣,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说起绣嫁衣来,一点都不害臊,陈氏气得直戳她后脑勺:“十针里有一针是你绣的,我都要烧高香了!”
陆虹不以为意:“意头到了就好嘛。”
一旁端菜的丫鬟都忍不住笑了,桌上众人更是如此。
陆虹又朝谢苗儿道:“我今晚想和你一起住,苗儿姐,你看,我娘要揍我了。”
陆怀海不咸不淡地瞥过来,什么也没说。
陆虹胳膊一缩,绕开这个话题,转而和谢苗儿谈起她的嫁衣来。
谢苗儿很好奇,她问:“我可以去瞧瞧吗?”
陆虹大度应下,还道:“别说瞧了,你若是想穿,给你试试都行。”
酒足饭饱之后,谢苗儿当真被陆虹的嫁衣勾了过去。
直到走街串巷的打更人敲过三遍木鱼,谢苗儿才终于回到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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