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有些惊讶。
楚含岫跟着邢大夫学医一事侯府上下全都知晓,也知道他跟邢大夫一起每天下午都为赫连曜治疗按摩,但是赫连曜身体有恙没让邢大夫来,让楚含岫来,还是让老侯爷侯夫人他们有点惊讶。
侯夫人望着紧闭的屋门:“含岫在屋里?”
“是,楚大夫治疗之时需要安静,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这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现在着急上火的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泽赫连静,他们也只能在外边等着。
突然,就在几人着急上火的时候,青然身体怔了一下,放轻声音道:“老侯爷侯夫人,侯爷传音入室给小的,让小的去库房一趟,您们也可以进去看望他了。”
在青然说着话的时候,主屋的门一下子从里打开。
侯夫人赫连泽赫连静三人不明白门为何打开,老侯爷和青然却是知道,是赫连曜以精纯深厚的内力打开的。
青然转身去往库房那边,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先走了进去,刚绕过屏风,几人就因为眼前看见的场景怔了一怔。
只见赫连曜靠坐在床头,一身素色寝衣,离他很近的床前放着一把宽大的椅子,楚含岫就坐在上头。
但楚含岫沉沉地睡着,垂下去的头被赫连曜一只手托着,一看就是防止他掖着脖颈,因为难受而醒来。
若托着楚含岫头的是青然,或者蘅霄院内的任何一个下人,侯夫人他们都能目不斜视,可做这件事的是赫连曜,几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侯夫人压低声音,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们,走到床前:“含岫这是……怎么了,曜儿,你的身体如何了?”
赫连曜的声音也压低,道:“含岫每隔一个时辰就要为我治疗一次,太过疲累睡过去了。”
“邢大夫呢,怎么不让邢大夫过来?”一听到他这么说,侯夫人就心疼楚含岫了,心里那点怪异也散开。
自己生的儿子,她自己最了解,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与人有什么的卑鄙小人,托着含岫的头,应该也是顺势为之。
赫连曜道:“含岫那独特的按摩手法对我突发的病效果更好,便没让人去打扰邢大夫。”
就在他们压低声音说话,不想吵醒睡着的楚含岫的时候,去库房的青然带着几个仆人进来了,几人悄无声息地将靠窗的榻,还有案几搬开,放下一张比床小一些的榻,再铺上厚软的铺盖。
“侯爷。”青然走过来。
赫连曜保持着托着楚含岫头的姿势,对几个下人道:“你们将楚大夫移到榻上去,让他好好休息。”
这几个下人都是哥儿或者夫郎,武艺不比侯府的侍卫差,赫连曜吩咐后,立刻小心翼翼地慢慢把楚含岫移到手里,放到已经铺好的榻上。
“唔嗯……”被放下的时候,睡着的楚含岫拧了拧眉头,但是接触到绵软舒适的铺盖后,脸颊下意识地蹭了蹭,下巴埋进了被子里,沉沉地睡过去。
赫连曜薄唇抿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低声对青然道:“让人进来,将我抬到旁边的书房。”
主屋的门很快轻轻地关上,书房内,被疼痛折磨了一整晚,却不见一丝倦色,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赫连曜望着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泽赫连静:“我这病,需得治疗一个月左右才能完全治好,所以接下来这些天,含岫便如以往那般住在存曦堂。”
说实话,老侯爷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他们一回想到刚才看见的一幕,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升腾而起。
但是他们对赫连曜和楚含岫又十分信得过,便将这点念头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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