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死,他还年轻,二十四岁的年纪,意味着他还可以手握兵权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到那时,大越的天下还会姓周吗?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到君临天下的帝王,周行对这把龙椅的渴望超乎一切。
所以,他默许了朝堂里那些人对赫连曜的抹黑攻诈,甚至在察觉到他们有人想做局杀死赫连曜时暗中出手。
可是现在周行忍不住想,要是他再多留赫连曜一年半载,眼前的祸事是不是就能化解……
从霁州赶来的小兵目光急切地望着殿内的周行和众大臣,他此来,肩负着带去救援的重任。
远在千里之外的霁州,有跟他同一个军营的兄弟,有家人,有相熟的霁州百姓。
然而他话音刚落,以马大人秦大人为首的一帮大臣面色苍白,立刻高声大呼:“陛下,永州霁州相继失守,京都危矣,请陛下为我大越江山社稷着想,尽快撤离京都!”
“是啊陛下,只有踞凌江这条天险,才有换气喘息之机,以图后事!”
“……”
“荒谬!”兵部尚书徐达头顶轰隆隆作响,面色难看得能拧出水来,“永州虽失守,但拿下永州,齐国大军必定也不能立即侵占徐州潞州,他们是人,是跟我大越将士一样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不是鬼神!”
“当务之急,是立即派一个有经验的将领,沿路征集各州府守备军,奔赴徐州潞州,查看情况,若能正面战更好,不能正面战,边撤边打,沿途阻击,给霁州那边减轻些许压迫也是好的。”
另外一个跟他同样想法的大臣也道:“这一步要是退,将京都拱手让人,百姓军民可就失了主心骨了!没了士气,想要再打回京都谈何容易!”
殿内吵成一锅粥,传信的士兵孤零零地跪着。
——
靖国侯府,一辆马车风驰电掣一般往皇宫跑去。
而侯府后院,好不容易把侯夫人逗笑的楚含岫站起身,道:“那我先去阿泽和静哥儿他们那了,过会儿我还来打扰您,跟您用午膳。”
“去吧,那几个小子可黏糊你,你去忻州,他们反应不会小。”
“跟他们说完了,也把他们带来,咱们一起用膳。”
楚含岫心意已决,侯夫人纵使万般不舍,也没有理由强行留下他。
那就只能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多看看他,日后见不到了,能回想的相处时光也多一些。
楚含岫望着侯夫人有些微红的眼睛,胸口酸涩难挡,点点头去后院找赫连泽赫连静他们。
还是熟悉的侯府后院,水榭的假山没有丝毫变化,唯有花木在这个季节已经凋零,不再是楚含岫刚到侯府那会儿郁郁葱葱的模样。
跟侯夫人,楚含岫他们预想的一样,赫连泽赫连静赫连筝赫连如一听到他要去忻州,几人都炸了,把他轮番轰炸了一遍。
哪怕楚含岫说了理由,跟他走得最近,情绪也最直白的赫连泽还是抓着他的肩膀,想要让他留在京都。
直到发现没办法改变楚含岫的想法,赫连泽才安静下来,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静。
他一向是急人里最跳脱的那个,他一安静,楚含岫的身体就顿了下,把椅子搬到他身边,坐在他旁边。
一会后,赫连泽在沉默中抬起拳头,捶在楚含岫的肩膀上。
一下。
两下。
第三下的时候,他的拳头迟疑着,轻轻地挨到了楚含岫的肩膀。
他也终于说话了:“你从前可从来没说过要去忻州……”
“嗯,没说,但是一直有这个想法,”楚含岫把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拳头拿下来,道,“虽然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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