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殿内宫人消失在殿门口之后,他忽然伸手,仅用一只手臂,把楚含岫从旁边的圈椅上抱起来,放在堆着折子的小叶紫檀桌案上。
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抬着头看他。
外人往往只听过赫连曜的赫赫威名,其实,他生得极好,眉眼极俊,每一寸轮廓都是锋利的硬朗:“含岫是特意来看望我的?”
“……”楚含岫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给他甩的锅,慢慢点了点头,“还拜见了夫人,跟阿泽静哥儿他们说了会儿话。”
赫连曜的笑意更明显了,环住他腰的手徒然有力,把楚含岫上半身压低,高挺的鼻梁抵在楚含岫脸侧。
“曜儿,含岫,你们——”忽然,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可能再近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
赫连曜和楚含岫看向侯夫人:“娘,您怎么来了?”
“夫人,我不是,那什么。”
屁股坐在桌案上,前面就是赫连曜的楚含岫脑袋里只有一句话,苍白,太苍白了,他现在哪怕说得天花乱坠,在这铁一样的事实面前都苍白得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他赶紧从桌案上起身,拉开和赫连曜的距离。
侯夫人走到两人跟前:“要不是阿泽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儿。”
侯夫人两眼冒着光,望着楚含岫,任何人都听得出她的语调是上扬的:“从前我就想过许多次,要是我还有一个儿子,一定要让他把含岫你娶进门。”
“没想到。”侯夫人瞅着赫连曜。
赫连曜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有过这种念头,不由得暗自庆幸,父亲和母亲膝下只有自己一人。
但凡有个哥哥,或者弟弟,按照自己那时候的想法,若是含岫对他们有意,自己都不会将念头露出一丝一毫。
侯夫人才不知道自家儿子有那么多的思绪,问他:“跟含岫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成亲?”
“眼瞅着已经七月了,准备准备聘礼,走一下几个吉日,最起码都得十一月十二月才能迎含岫进门。”
赫连曜和楚含岫面面相觑,赫连曜道:“还未与含岫提起。”
侯夫人望着自家儿子:“现在了还未提?那你想明年才与含岫成亲?”
楚含岫咽了咽口水,替赫连曜分担点火力:“其实,我也没想起这事儿。”
“你们两人啊,让你们干天大的事儿,你们能干得妥妥帖帖,自己身边最紧要的却两眼一抹黑。”
确实两眼一抹黑啊。
楚含岫三辈子第一次成亲。
赫连曜成了一次,但那会儿他就是从霁州赶回来,穿上一身红色衣裳走了一趟,其他什么都没记住。
楚含岫看侯夫人恨不得三五天就把他们的事儿办好,走过去小声道:“夫人,我跟曜王他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时候合适。”
他开口,侯夫人觉得哪哪都好,点头:“你们商量吧。”
她已经忍不住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身边的亲戚好友了!
——
侯夫人走了。
楚含岫坐回原来的椅子上,刚向赫连曜看去,就跟他的目光撞上。
他摸了摸鼻子:“那什么,要不就等等,明年,或者后年——”
“就在年内。”赫连曜直直地望着他,一口把他嘴里的明年后年挡了回去。
楚含岫道:“今年事儿太多了,瞧瞧,你现在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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