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也经常哭闹,只得到过嫌弃。
而此时的谢菱已经很长时间再未给过他任何眼神,哪怕他就站在对面,她也完全是视若无睹,仿佛见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倒是宁愿谢菱对自己有怨有恨,至少说明自己在她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看到这样的谢宝珠,沈熠文忍不住就联想到谢菱,心里颇多感触,一时也松了口:“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谢宝珠就重新把翡翠镯子的模样仔细描述了一遍,继而又说:“你还记得吗?上回你跟着那封……信一起送过来的。”
沈熠文摇头:“我只送了信,没有什么玉镯,那玉镯是你们家自己的吧?”
又问:“你找那个镯子做什么?想要的话,一点小东西而已,值得什么,外边大把人愿意给你买。”
谢宝珠对他话语里的讽刺却毫不在意,只反复确认:“真不是你送的?你没记错吗?”
等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却立刻转身就往家里跑。
谢家,谢爸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把客厅里熏得烟雾缭绕的。
谢妈妈烦得要死,手里拿了一份报纸,在那里翻来覆去地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将手在面前挥了挥,不耐烦地说:“别抽了,你想熏死我啊!”
谢爸爸把烟头在桌上的玻璃缸里按灭:“干啥,你自己不高兴,连烟都不让人抽了?”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这些年你除了吃喝拉撒,还知道点什么了?也就知道占好处,一遇到事情跑得比狗还快!”
“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现在还啥都没有呢,你就在这屁股跟长了刺似的!坐都坐不稳了!”
谢妈妈将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拍,指着上面头版头条清晰的照片嚷嚷:“啥都没有??多少天了,小两个月,铺天盖地都是新闻,现在都上央报了!这么大一个国家,都没别的播了吗???你看看这上头怎么说的?名字、年龄、来历,连籍贯都写得清清楚楚,你看这脸,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万一给人看见了……”
“别万一了,那家还有没有人活着都是两说了,要是还有活人,至于那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吗?要我说,早死绝了,就你老担惊受怕的!”
谢爸爸把在肺最深处憋的一口老烟吐了出来,张开满嘴黄牙的口:“再说了,我们给养大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该知足了!就算找上来也得感谢,难道还能找麻烦?”
两人还在说着,突然有人敲门,紧接着,居然听到了人事处主任叫门的声音。
谢妈妈连忙走了过去。
门一开,看到外头站着的人,谢妈妈的眼皮就是一跳。
厂里的书记、人事处主任带头,后面是两个一看就挺有“官相”的人,再后面还跟了三四个安保,众人簇拥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个金发碧眼,穿着西装的随从模样的男人。
这个阵仗,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脱口叫:“他爸!”
谢爸爸也走了出来,手里刚摸了根烟,吓得烟也掉到了地上,也顾不得去捡,先叫了声“书记”,又问:“什么风把您几位吹来了?这是?”
书记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对那两个很有“官相”的人说:“李处,廖科,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谢菱同志的父母。”
两人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都转向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
“谢先生……”
对方走上前来,一开口,中文居然有点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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