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资料放在这里了。”一位研究员递来一迭纸张。
安室透点头作为响应。研究员大多是醉心实验不爱交流的孤僻类型,那人没觉得异样,神色如常地回到试验台前。
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边走进来边和同事说话:“实验楼什么时候有了涂漆的计划?我看到一个矮个子拎着油漆吊在外墙上画画。”
“是我们请来的临时工。”实验室里,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同时举起手。
看见足有两位同事认可临时工的身份,白大褂打消了怀疑,他嘀咕道:“行吧。实验楼拆迁这种大事,组织竟然不下达正式通知……”
“什么?”
“拆迁?!”
“什么拆迁?”
一言激起千层浪,研究员们整齐划一地扭头盯向白大褂,把他吓了一跳。
“拆迁……就是拆迁啊。”白大褂结结巴巴地说,“临时工在实验楼白墙上用红漆画了个圈,圈里写了个老大的拆字,难道不是组织下令拆除我们实验楼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全体转移到安室透身上:“组长,你有得到通知吗?”
安室透额冒冷汗,他怎么知道?
话说临时工居然没有说谎,她竟然真的是来涂拆迁标识的?
在百分百敌对的黑衣组织和颇有天赋的合作者临时工面前,安室透咬牙选择了后者。
他点了点头,声音模仿实验组组长的语调:“收到了,本想开会的时候再通知你们。”
“没错没错。”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捧哏道,“所以我们外出补充物资的时候额外雇佣了油漆工。”
三人成虎,组长有话语权权重加持,沉迷实验的研究员们信了。
安室透觉得自己是他们中知道的最多的,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组织特意建在深山基地里的实验楼,怎么会突然决定拆除?太奇怪了吧!
不祥的直觉笼罩了他,实验室终年窗帘紧闭,隔音极好,安室透看不见窗外,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他只能忍住焦急,抓紧时间记忆数据。
“说起来,琴酒老大今天是不是要来实验室巡视?”白大褂又一次提起话头,他关切地看向安室透,“组长,你说话可得小心点,琴酒老大脾气可差了,实验组里只有雪莉敢和他呛声,我们可没资格。”
琴酒,一款酒厂员工通用话题,当你不知道该和人聊什么的时候,聊他准没错。
一个某种意义上和英国人口中的天气同样地位的神奇男人。
安室透前些日子刚和威雀威士忌聊了挺久的琴酒,这个话题他熟,他融洽地接上话头。
表面和组员谈笑风生的公安心脏紧缩:琴酒来基地巡视,暂不提他自己,临时工怕是小命不保。
她老老实实呆在楼梯间作业可能还不会被琴酒注意到,高调挂在外墙上涂漆简直是个活靶子!
安室透心里连给她写警校推荐信的草稿都打好了,他不愿警界痛失人才,今天说什么也要在琴酒枪下保临时工一条小命。
“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数据记忆完毕,安室透站起身,走出实验室。
实验室连带地下的垃圾处理站共同组成一座三层楼高的实验楼,占据了深山基地安保最严格的一块区域。
研究员的宿舍不在实验楼里,因而时常有穿着实验服的身影往来在基地中,安保人员见怪不怪。
安室透踏出实验楼,他走到空地上,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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