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盘旋在舞厅上空,盘旋在海面之上,传得很远很远。
“黑衣……组织?”
“是新势力吗?可恶!我会把这个邪恶的名字刻在我的坟头!”
“该死的,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名号更拉风的组织手里啊!黑衣组织是什么怪名字?没品位的东西。”
“只要穿黑衣服就算加入你们吗?我今天穿的一身黑,我是自己人,不要杀我!”
吵吵嚷嚷的声音随着恐慌传播,无论是年过四十有家室的叔辈人士还是年纪轻轻的都市白领,都牢牢记住了这个邪恶的名号。
黑衣组织!来生我等与尔等不死不休!
愿死后在炼狱化为恶鬼,取你们狗命!
一时间,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痛骂:狗屎的黑衣组织!
赤井秀一手里的狙。击。枪掉下来,险些砸到他的脚趾。
他按住耳麦,真心实意地问:“琴酒,他们是你安排的人?”
他竟然一点儿情报都没收到,堪称卧底失格。
同频道里苏格兰不做声,他本来负责把贝塔·穆尔贝斯带到狙。击范围,现在任务无论如何都推进不下去了。
寂静的频道里回荡着琴酒呼吸不稳的声音。
他仿佛一座活火山,在爆发的边缘强作忍耐。
“伏、特、加!”琴酒咬碎了牙,以前所未有的恐怖语气质问他最信任的小弟,“说!怎么回事!”
“大哥!不好了大哥!”伏特加慌张地说,“我的遥控器失灵了,怎么按都没反应。”
在场的蠢货只有伏特加一个,剩余三个人都精明的不得了。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顿时明悟发生了什么。
炸。弹的确是黑衣组织的炸。弹,起爆权却不知被谁拿走了!
隐藏在帷幕后的黑手不动声色,任伏特加忙忙碌碌满船安装炸。弹,轻巧地摘走劳动的果实。
如四两拨千斤般轻松写意,对人心的把控犹如高高在上的执棋者,托腮看着棋子们忙来忙去。
恐怖的存在。
银叉陷入滑腻的奶油中,挖出浅浅一块白,送入微张的唇瓣。
“生日蛋糕味道真不错。”竹泉知雀惊喜道,“我不客气地笑纳了。”
三层豪华至尊巧克力水果奶油冰淇淋生日蛋糕,一人独享,奢华。
一个人吃是不是太罪恶了点?竹泉知雀勉为其难切下一块递到旁边:“喏,你的份。”
安室透神色难言地接过蛋糕碟。
他并不想吃蛋糕,他没有吃蛋糕的心情。
或者说全场唯一心情悠闲的只有他身边这个人,愉快地拿着叉子在水果中挑挑拣拣,丝毫不在意舞厅中因她而起的核爆场面。
这份悠闲不令安室透感到放松,反而加剧了他的忌惮,遍体生寒。
不想吃蛋糕却接过蛋糕碟也是,安室透失去了拒绝的选项。
拒绝有可能激怒她,激怒她的后果又是可想而知的恐怖,于是大脑的潜意识抹除了反抗的念头,只留下顺从的种子。
仿佛侍奉在暴君身边的骑士,心知王者残忍暴虐的本性,即使她笑吟吟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他人也被求生的本能提醒——不可忤逆她。
手里的蛋糕散发甜腻的香味,却是再危险不过的信号。
安室透闭了闭眼,把蛋糕放到一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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