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泉知雀低头看了看裙子,一拍脑门:“口袋太浅了。”
纸质发。票迭了又迭,还是露出半个小尖角。
“我是好人嘛,好事做到底。”竹泉知雀唔了一声,“虽然不需要感谢的话,但是小惠你脸上的警惕……实话说,有点伤到我了。”
她蹲下来,平视伏黑惠:“怎么了,不愿接受陌生人的帮助?”
伏黑惠抿了抿唇。
如果是高高在上施舍性质的帮助,他才不要。
然而不是,黑发姐姐虽然在选择慰问品上品味堪忧,但她的态度令人十分舒适。
很难拒绝,也没什么人会拒绝她。
是否被人平等尊重,没有人比小孩子更看得分明。
“帘子外等你的人是谁?”他问。
说不定道不明的直觉让伏黑惠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
他听见了那一声嗤笑,陌生的声音,却仿佛从他自己的喉咙里涌出,令人不安的熟悉感。
伏黑惠从小就知道,没有帮助是无偿的。
或许黑发姐姐来探望他们的确出自自己的本心,也不抱任何目的,但——为什么是他们?
因为水族馆玻璃碎裂的消息上了新闻?
普通人会因为这种与自己无关的消息大老远跑到医院看望不认识的小孩吗?
退一万步说,即使有滥好人,普遍来说也会默认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有自己的父母照料,不可能在进病房之前直接了当付清医药费。
唯有知晓他们家庭情况的人会这么做。
“帘子外面?我说过了呀,是我花钱雇来的苦力。”竹泉知雀睁眼说瞎话。
她继续道:“抱歉欺骗了你,我不是陌生人。”
伏黑甚尔脚尖向外,他想溜了。
竹泉知雀无视父子俩的反应,换上沉重的口吻:“其实——我是水族馆的大股东。”
伏黑惠:“什么?”
伏黑甚尔脚步一顿,他被勾起了好奇心,没忍住靠在墙壁继续听。
“小惠受伤的那家水族馆是我的产业。”竹泉知雀叹气道,“玻璃碎裂的责任无论如何有我一份,探望受害者和结清医药费是我应当的义务,请务必收下我的赔罪。”
黑发绿眸的男孩脸上写满不信,竹泉知雀背在身后的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确认付款。
“喏,我的收购证明。”她翻转屏幕给伏黑惠看,在金钱的力量下,水族馆馆长办事效率前所未有之快,“看,我的名字。”
竹泉知雀,伏黑惠在心里默念。
文件好像是真的,那……她说的也是真的?
伏黑惠扭到了脚,他没办法自己下床拉开隔离帘。
违和感让他并不相信,但眼前的人连收购文件都拿了出来,证明她无论如何都会咬死这个说法吧……
伏黑惠攥紧了床单,隔着布帘,他仿佛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轮廓。
令他厌恶的,看不清脸的轮廓。
“姐姐。”伏黑惠开口,“你是个好人。”
竹泉知雀:“嗯?啊对,没错,我是个好人。”
“不要和人渣在一起。”伏黑惠认真地说,“好吗?”
竹泉知雀一头雾水,她摸不着头脑:“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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