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强行制造弱点的能力。
他冷静地抬起伞面,看向突兀出现在此处的陌生人。
打着一把透明伞的黑发少女友好地笑了笑,她走到窗框边,任阴雨连绵的风吹起发梢。
“我是从这里进来的。”她说,“所以也从这里出去。”
黑发少女一边说,一边轻巧地跃到窗沿上,脚尖轻轻踢了一脚窗框。
之所以用“轻轻”作为形容词,是七海建人的主观判断,她的动作的确很轻,连握伞的手都未曾摇晃。
伪装成烂尾楼的咒灵可不这么觉得。
它疼死了!
嘶哑的吼叫声从水泥墙中传来,灰色的水泥一片片剥落,露出灰色下肉色的软壁。
水泥片砸在伞上,七海建人脸都绿了。
惨白的宛如钟乳石的牙齿从窗框中呲出,陌生的黑发少女脚踩在尖牙上,单手打伞站在咒灵的嘴边。
七海建人一路感受到的胸闷也不是错觉,咒灵的食道积压着他,他仿佛咒灵噎在嗓子里的食物,被四面八方挤压。
黏黏的雨倾泻而下,咒灵的唾沫几乎要淹没七海建人的小腿。
“不可以。”竹泉知雀抬手拦在咒灵张大的嘴前,对七海建人说,“你的出口不是这里。”
他的出口不是这里?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是她要害他,故意不让他出去。七海建人却一个恍然,转身一头扎进咒灵蠕动的食道。
“我明白了。”他低声自语,“与歌姬前辈他们不一样,这不是一个循环的领域,而是不许回头的单行道。”
“前一个咒术师能逃出去,是因为他从第十八层进来,也从第十八层出去。”
“所以我的出口是——第一层!”
下楼远比上楼快,七海建人没有丢下伞,黏湿的唾液顺着伞骨滑下,他一路奔跑,跑向最初的起点。
烂尾楼大门口,倒刺般的牙齿一开一合,欲将一切借道而行的肉。体碾碎。
七海建人没有停歇,直直撞了上去!
他摔在地上,伞骨碌碌滚到一边,露天的雨水哗啦啦冲刷在七海建人身上,混着土腥味和自然气息的风萦绕在他鼻尖。
透明的伞挡在七海建人头顶,撑伞的人用有点惊奇的语气说:“长得好奇葩啊。”
七海建人:……说我吗?
并不是,竹泉知雀没有看他,看的是伪装成烂尾楼的咒灵。
两颗头,一颗高高仰起,在十八层楼的位置张开巨嘴,一颗匍匐在地上,伪装成进楼的门。
连接它们的是长长的弯曲的仿佛楼梯般的食道。
从底下的嘴进去的是上面那颗头的食物,从上面的嘴进去的是底下那颗头的食物。
“兄弟俩感情还不错,不是自己的食物喂到嘴边都不吃。”竹泉知雀点评眼前的兄弟情深。
她语气轻松,七海建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仰望足有十八层楼高的咒灵。
“一级。”他判断道。
七海建人现在只评级为二级咒术师,眼前的咒灵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你要祓除它吗?”竹泉知雀一手撑伞,一手拿出手机,“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七海建人想说他没有祓除咒灵的能力,但他可以摇人出来打,竹泉知雀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我在鹿儿岛发现了一只兄弟情深的咒灵,教祖大人你要吗?”她问,“还蛮有意思的,感觉是水泥工人的好苗子,可以抓回去基建,今年用在总部大楼修缮上的经费已经超标了。”
“我可没法帮你把咒灵带回东京,我来鹿儿岛有要事。没错,关乎我下个月月考成绩出来后是否被班主任请家长的大事。”
“不要?也行,反正多磨练几次,信徒里优秀的建筑工人也会越来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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