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郑重其事,将一个匣子交给她,叮嘱她要好好保管,等到自己驾崩之后,就将匣子打开,召来众臣,当众宣读上面的内容。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匣子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先帝病重,赵群玉被召过来,两人不欢而散,难不成先帝另外留了一份遗诏?赵群玉原本就是要扶持章骋登基,如果先帝的意思跟他一样,他如何还会难看?那匣子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两人不欢而散的原因!
这几乎是人人都能联想到的答案。
一瞬间,侯公度何止是脸色变幻,内心惊涛骇浪,他简直恨不得自己掩耳狂奔,从来没听过这席话。
侯公度原是性情稳重之人,至此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低声趋前,对章玉碗道:“殿下,此事不如先呈禀陛下吧?”
章玉碗想了想,摇摇头,低声道:“她如今谈兴正浓,若被打断,必不肯再说,何况她如今身体也不好,我们未必有第二次机会了。”
侯公度沉默。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他实在不想蹚这趟浑水。
章玉碗让宋今先到外面等着,屋内就剩下她、侯公度、负责记录的文书三人。
陈氏恍若未见,只是静静靠着枕头半躺,视线甚至没往公主他们暼去一眼。
章玉碗也没问匣子,反是道:“晴娘呢,她后来怎么样了?”
陈氏淡淡道:“先帝驾崩前几日,晴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已经满三个月了,但赵群玉怎么会容许这孩子平安降世,无论是男是女,这都是一个威胁,晴娘知道自己保不住孩子,连命也未必能保住,就事先将匣子交给我保管。”
侯公度倏地看她。
“没过多久,晴娘果然出事了,那天晚上雨很大,她宫里的人跑来找我,说晴娘滑了一跤,又淋了雨,太医正在全力施救,但是大半夜的,晴娘好端端怎么会跑出去故意摔倒?”
“等我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一盆盆血水从里面不断送出来,我心里很慌,不顾一切狂奔进去,求她千万别死,千万要撑下去,我在宫里的亲人,就只有她一个了……”
“但晴娘还是走了,她临死之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看着我,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让我要保管好那个匣子,因为那是先帝托付给她的,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流着泪,拼命点头……”
陈氏浑身颤抖,泪水从眼角沁出,滑入枕头。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难忘的夜晚,痛苦万分又无能为力。
陈氏从不嫉妒晴娘的际遇,正如晴娘也从未嫉妒过她,她们二人之间的交情,甚至早于各自的姻缘,原本以为一起入宫可以相依为命,最终却落得这个结局,陈氏越发深深愧疚,觉得自己如果当初没让晴娘陪伴入宫,说不定晴娘就不会死。
李妃去世之后没几天,景德帝也就跟着去了。
那个匣子最终没有被打开,因为当时宫中动荡,陈氏心中更是混乱,先帝让李妃打开,却没有让她打开,匣子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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