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被劈死,裴公子却不知所踪。”
“裴公子或许是仙人也不一定。”
贾敛嘴唇微颤,九月末,那可不是裴酌刚到这儿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路上走了一个月。
他刚要说出真相,转而想起裴酌的嘱咐,无论钦差说什么,决不能提起他。
贾敛两相权衡,决定还是相信裴酌,除非陛下亲口跟他说。
周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陛下的亲笔信。”
贾敛简直有些一惊一乍了,他接过信,站到窗户边,打开详阅。
信中,萧循先用一页纸关心贾敛是否适应岭南的气候,又说京中一切安好,要贾敛注意防毒蛇蚊虫。
接着,萧循用一页纸阐明他和裴酌对试验田的设想,称赞贾敛所做之事拔山超海。
最后,他只用半页纸,询问自九月二十五日托梦以来,是否还曾梦见裴酌?
落款的日期,是去岁除夕,万家灯火时,独点一盏灯。
其意缱绻,其情深深,饶是贾敛的这样的大老粗也不由临表涕零。
原来裴酌是一道雷劈到他这儿来的,他为何不回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贾敛把信纸折好,回头对两位钦差道:“陛下的旨意我已明白,只是天色还早,晚饭后我再按照此法早睡。”
“自然,自然。”王侍卫指着围着农场的那一排屋舍,“那是工人住的地方?可以过去看看吗?”
陛下还怀疑裴酌去过岭南,他们要一并查探。
“可以。“贾敛想先问问裴酌,再回禀陛下,眼下有些犯难,钦差不按常理出牌搞突袭,他若拦着,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罢了罢了,若是裴酌被发现,却有不得已的原因,他再帮忙想法子。
叫了半年“阿弟”,贾敛心里把他既当弟弟又当老师,但一头又是贤明大义的君主,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贾敛带着两人,介绍农场的用工模式,道:“我有个远房堂亲来投奔我,我便仿照陛下设小学堂,让他平日里教工人孩子读书。”
“阿弟。”贾敛看见门敞开着,硬着头皮喊道,“钦差大人来了。”
良久,里面没人应答。
周、王二人对视一眼,直接闯入,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贾敛以为裴酌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夫子!”远处,一道童声脆生生地喊。
周侍卫扭头,见田里一个瘦弱的青年笑眯眯揉了揉学生的脑袋:“节气歌背好了?”
“背好了,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
周侍卫失望,不是裴公子。
贾敛汗流浃背,田里的夫子是裴酌请的一个助教,按他的话说,可以没有肉吃,不能没有助教。
两名侍卫在小教室里走了一圈,翻了翻书,书上的笔迹也不同,没有发现任何裴酌的痕迹。
罢了。
……
两刻钟前,裴酌硬撑着起床,很有危机感地把自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他扶着桌子,额头渐渐溢出冷汗。
他喊了一声4523,接着便感觉自己被莫名的力量卷入虚空,意识一沉,便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他靠着墙壁坐着,怀中一个刚出生的小崽子,脸还没长开,看不出像谁。
“……”裴酌认真端详,像他么?
4523终于靠谱了一次,显然它也有些损耗,就算要休眠也要用断续的声音报喜:“宿主大人,小太子、出生了!”
“谢谢你。”裴酌将小崽子包好,他身体仍然有产后的疲惫和虚软,慢慢直起身,靠着站起来,手上没什么力气,但用力抓着襁褓。
他盯着小崽子,一眼都不敢挪开,见小崽子的嘴唇抿了抿,有些手足无措。
饿了?
要喝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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