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在一对后生面前也挺无助的。
“路上吃苦了吧?”裴清许语气略微僵硬。
裴酌:“还好啦,我有钱,还有护卫。”
裴清许疑惑道:“我孙子没抱稳,掉进染缸了?”
天地可鉴,他抱裴复复这么久,就没有摔过,自己滚到床下的不算。
裴酌:“他说要给爷爷一个惊喜,五颜六色的好看。”
裴清许明察秋毫:“别让复复背黑锅,他那么小知道什么。”
一岁半连话都说不清楚,行为都是大人强加给他的引导。
裴酌疑惑:“一岁半连话都说不清楚吗?”
裴清许:“总之先觉没怎么说。”
裴酌坚信:“那应该是懒得说。”
裴清许:“未必。”
裴酌不想替崽儿背黑锅,还是弄醒吧。
他走到萧循旁边,低声道:“复复,起来要饭了。”
萧循:“……”他经常觉得,裴酌是一个顾前不顾后的人,还是永远呆在他身边比较好。
裴复复跟舅舅在一起精力消耗得加倍快,他电量不足地睁开眼睛,困得脑袋迷糊,隐约看见一个没见过的爷爷,这个爷爷没要过饭,可以要。
他脑袋抵在萧循胸前,小胖手揉了揉眼睛鼻子,乌黑浓长的睫毛都搓乱了,但重启失败,闭着眼睛要饭,闷声闷气:“爷爷,给碗饭吧,我爹好可怜。”
因为半困半醒,声音楚楚可怜,又透着三分熟稔的麻木。
说完,仿佛没醒过一样,睡得相当沉。
裴清许瞪大了眼,脑壳生疼:“这一句你教的?”
裴酌心虚:“没有噢。”崽儿,我让你起来要饭,不是让你直接要饭。
好机械的一句要饭,好像被不法分子训练过的小乞丐,每个心软的家长听了都得泪流满面。
裴清许十分信奉“言传身教”的力量,他孙子不会无缘无故会这一句,定然是有人教的。
这个人选,不可能是萧循,那还有谁?
裴清许:“你吃饭是不是还要我孙子端到床前?”
裴酌“啊”了一声,他爹好像个大侦探。
裴清许一看他的反应,便知道自己说中了,道:“你住到太傅府里去,要吃饭我给端,不要指使复复。”
裴酌惊讶,这什么神仙日子,上有老伺候,下有小伺候。
这让他怎么心安理得地饭来张口,还是跟陛下住吧,不然陛下脸要黑了。
裴酌:“我还要教书,就还是住宿舍吧。”
裴清许把裴酌拉到一旁,问:“你可知道,陛下将太子别院改为学堂,并且扩建至毗邻皇宫?”
唔?萧循真是闷声办大事的人,这件事路上一点口风都不漏。
裴酌:“按照我的规划,玉京将来必定高等学府林立,互为竞争,各具优势,陛下愿意将太子府这一块宝地让出,实乃学生之幸。”
裴清许直白道:“陛下是想你住在宫里,或者他离学堂近一些。”
裴酌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二十多了,还有种早恋被抓包的窘迫。他本来不打算谈恋爱的,调到下辈子再谈,那这辈子谈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早恋。
“也、也可以。”
裴清许早就知道萧循的心思,担心萧循一厢情愿,才致使裴酌远走高飞。
算算这孩子怀上的月份,更是一言难尽。
如今一看裴酌,竟是两情相悦。那他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反对的老顽固那么多,当爹的再不站在儿子这一边,像什么话?
他道:“你莫怪我管得多,为父永远站在你这一头。”
裴酌心头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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