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我瞎说。”
裴复复津津有味地听着大人们辩论,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懂,但是他的名字出现好几次噢。
裴酌没听出老父亲的良苦用心,答辩太难了,他只想马上交卷:“因为循环往复,循和复是一个意思,一看就是陛下的崽儿。”
裴清许:“……”他不想说话了。
裴复复十分熟练地捕捉重复他爸爸话里的重点:“一个意思噢。”
萧循眼里溢出笑意,他从桌上一个盛冰的食盒里,端出一碗花生甜汤,“复复,喝花生汤。”
复复刚醒来,应该是有些饿的。
裴清许也想到了,调整了一下裴复复的坐姿,更利于喂汤。
路上不平整,马车晃悠悠,马匹的前进速度无法完美控制,在车上喂食简直是灾难。
裴酌自己从不干这种要增加洗衣工作的事,高冷地抱臂旁观。
你就宠吧,等晃到地上就好看了。
啧,甜腻腻的。
然而萧循的手臂仿佛加了稳定云台,花生甜汤一点都不晃,一勺一勺地逐渐喂完了一碗。
裴酌若有所思,原来马车上也能吃东西,但是要萧循喂。
裴清许见裴酌全程袖手旁观,连个手帕都不递,猜测从扬州回京这一路,应当都是萧循喂饭。
喂饭不晃,唯手熟尔。
陛下在裴酌和复复面前,似乎从未端起天子的架子,甚至连父亲的架子也没有。
裴复复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爸爸,我没有喝酒噢。”
跟裴清许一起出城接驾的还有禁卫将军,膀大腰圆,据说千杯不醉,在北边极寒之地时喝着酒就能上阵杀敌,近些年太医不让他喝酒了,但将军肚很是显眼。
方才见面时,萧循第一句话就是嘱咐他不要私下偷喝酒。
裴酌:“嗯,你肚子里是花生汤。”
裴酌灵机一动,对萧循道:“看见没,一吃饱肚子就这么圆。”
萧循:“你也一岁半?”
裴酌:“干嘛要联想到我?我只是让你看看儿子。”
萧循身手轻揉了下裴复复的肚子,“饱了么?”
裴复复点头。
前头太傅府便到了,太傅府离皇宫不远,萧循先下车送太傅和复复进门,然后带着裴酌回宫。
萧循抱着裴复复说了一会儿话,裴复复跟爸爸挥手:“爸爸去上班吧,我天黑了就去找爸爸。”
裴酌:“好吧。”谁跟你说我要去上班的。
他发现,小崽子对萧循的话尤其信任,第一次见面就能往家里带,被卖了还要连累爸爸。
裴酌吐槽着,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萧循,不也觉得他一身正气,适合在偶像剧里当检察官。
啊这,一脉相承?
行……大哥不说二哥。
萧循没走离太傅府最近的宫门,而是绕了半圈,带裴酌去由太子府扩建改造的玉京第二学堂。
相比金塔寺改造的第一个公立学堂,第二学堂布局更为合理,且新建区域都采用了水泥砖瓦建筑,木头用得较少,防火性能强。
“我记得你说过,要有实验室,尤其要注重防火。”萧循指着一根柱子,道,“有工匠提议炼制铁条,同水泥一起浇筑。这根柱子里就有四根铁条。”
这就是钢筋混凝土的雏形嘛!
裴酌欣赏着新的学堂,目不暇接,“居然还做出了黑板!”
把屏风木板刨得两面光滑,涂上土红色的漆,表面油亮,毛笔蘸水能勉强板书,就是停留时间不长,用毛笔蘸墨水也可以,过后用湿毛巾一擦就干净。
裴酌提过一句用硫酸钙做粉笔,他一低头,在凹槽里看见一只有模有样的粉笔。
他捏了一下,容易碎,但也能用。
裴酌鼻尖微酸,他走的这两年,玉京没有停滞不前,他给予的启发,充满智慧的劳动人民把它变成了真。
他半年多的努力,这两年的时光,都没有白费。裴酌最怕学生学之皮毛,但事实告诉他,只要教育种子撒地够多,总有人能发芽。
再往后面走,便是教师宿舍,跟皇宫直接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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