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说“您的假设恐怕有问题”,她不愿意从布莱克家收下任何一件大概率浸淫在黑魔法里的首饰,哪怕这件首饰刚被布莱克夫人用嫌恶的语气描述为“东西”。但这时拒绝已经拍在自己脸上的“施舍”是不理智的,她不是这场晚餐的主导人,收下这件礼物的代价她必须先承受下来,不管是什么。
于是她做出感激但矜持的神情:“谢谢您夫人,我会珍惜它的。”随后她自己吃了一口豌豆苗,料汁中有着浓烈的覆盆子醋香味,之前也是同样的味道。
“克利切!”布莱克夫人突然把它叫了出来,她发出了一种类似诅咒和唾骂之间的低沉的声音,那声音让莉迪亚的骨头缝都颤抖了一下:“你这个肮脏的低等生物,住在垃圾里的渣滓,看来你忘记了如何取悦自己的主人—— ”
布莱克先生看着妻子对着克利切发泄自己的怒火,而克利切正在疯狂对自己打耳光,并用脑袋猛撞身下的地砖,看上去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主人的话语是它的最高权威,它还一边惩罚自己一边一脸期待的望着它侍奉的女主人的脸庞。“亲爱的,一盘蔬菜不值得你这么生气。”布莱克先生这样说道,但是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无动于衷。
莉迪亚想起一楼楼梯上那些挂着的家养小精灵脑袋,按照布莱克夫人阴晴不定的怒火,恐怕这就是克利切最后的宿命,而克利切虽然浑身发抖,但它露出了殷切又兴奋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她想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现在应该叫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刚入学时这位斯莱特林喜欢在霍格沃兹礼堂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发出猖狂的笑声,她在描述纯血统主义和伏地魔带来的革命时脸上就挂着这样的表情,极端而又盲目的狂热。
她帮不了它,她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保持沉默,正如她帮不了自己的父母。
命运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或许她从来就帮不了任何人。
这时雷古勒斯开口了,他刚吃完他盘子里最后一口羊肉和炖菜:“妈妈,是我坚持今天的煮豌豆苗还放覆盘子醋的,”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一边开始用银质的小勺挖布丁:“我一直很喜欢克利切做的覆盆子醋,您知道的。”
随后他对着克利切说道:“克利切,我要你马上把莉迪亚小姐的项链拿到书房去,我想把今天的晚课时间提前,莉迪亚小姐,晚餐结束后你就跟我走。”但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当然。”她内心里正在疯狂问候梅林,失去了私人空间她还怎么用咒语测项链。他已经用言语救了克利切,而他有一万种方式替它开脱,却非要拉上自己。
“别磨磨蹭蹭的,”见布莱克夫人还是瞪着眼睛,这让她看上去像一只膨胀了的青蛙,雷古勒斯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冷意:“别让我假设我的话不管用,我也是个布莱克。”
克利切看上去肩膀放松了一下,它沙哑低沉的嗓音有点战栗:“好的,我的小主人。”随后他飞快的消失了。
这时雷古勒斯已经悄然来到了布莱克夫人旁边,他握住她的手,用所有母亲都不会拒绝的乖顺语气对她说道:“妈妈,我突然想起霍格沃兹今早寄来了O.W.L.的成绩单,我想您会愿意看看的。”
“我会给你开一场庆祝宴,”布莱克夫人嘟嘟囔囔的说道,一团愤怒的大脑渐渐被自己次子的思路带着走:“雷尔,我今天不知怎么了,一闻到覆盆子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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