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再拆的,阿尔菲希望大量囤积的那种麦粉如果在巫师界买要贵上整整四倍(她甚至还没有算上英镑和加隆的汇率。),但还是在荣誉啼血一般的哀鸣下用魔杖切割开了箱子。包裹开了几个孔,但打开后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还是蒸红了她的脸颊,箱子里面封好了大量的保温咒和软乎乎的棉花,而那些防撞的材料占据了箱子几乎2/3的空间。他是怎么做到让空气流通的同时又存住那些保温咒的呢?莉迪亚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继续拆了下去,那么多的棉花居然不会影响——
梅林的快递盒啊。
这下她彻底没法去买东西了。
她小心翼翼的捧出了那只被多层棉花和咒语保护着的毛团,这只已经睁眼的幼年猫头鹰绒毛还没褪干净,看上去就像一坨灰白色的钢丝球。这小东西因她手心与空气中过低的温度微微颤抖着,莉迪亚赶忙续上了个保温咒,再轻轻把它揣进了怀里。
无法描述自己的内心活动,莉迪亚只能抬起头看着荣誉。你来真的?她就像是隔着它在对那个人发问,而荣誉也无辜的歪着头望着她,似乎在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她是在很久之前问过他哪里能搞到荣誉这样的猫头鹰,但他也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自己——梅林作证她当时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他们也互相送了一些东西,不过都是些带着特定意义的死物,梨子糖是她送的回礼,而那束带着自己一半变形术的花则是他向她表示自己并无恶意的证明。
莉迪亚都知道的,那所有的提点与信息、贺卡上抄写的诗、密码翻译出的字里行间的暗示,包括他在信里不停描述关于自己的一切细节都是只为了一件事,他只是在求她一件事——而这件事从第一封信开始他就已经告诉了她。
他在请求彼此的信任。
在第十次的回信中,她解答了他关于死亡的疑惑。莉迪亚个人其实不太欣赏这种甘于赴死的心态,言语中他对死亡的态度甚至还是向往的——她不是他,不能了解他经历了什么,但自己还是尽量去和他解释了生命本身所能带来的力量——既然他大概率是个斯莱特林,那这种说法他应该能够理解。
关于学校和学院其实她上次问过,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如果你请求信任,那至少把名字告诉我吧。”感到有些生气,莉迪亚在本来都要交出去的回信中硬是添了这么一句。
生命和自我的精髓可以带来希望,如果能活着,那命运的骰子就不得不继续摇下去。这是安德烈曾告诉她的话,毕业后的三年中一直是这位久居西班牙的表哥在接纳她和阿尔菲,他也为当时的自己开导了许多负面情绪。莉迪亚的第一单生意同样来自于他,她和安德烈签了无声咒教学的合同,那笔佣金也是她人生中挣到的第一笔钱。
她想把这种求活的精神传递下来,但根据他今天送到自己手上的信来看,恐怕她的希望落空了。从那信的内容中她只看出了坦然、决意与满目萧瑟的苍白,仿佛本该翱翔于天际的飞鸟被人蓦地扼住了咽喉,无法嘶鸣出自己的苦痛,最终只能认命的选择沉默。
“巫师届马上会有大震动,有条件的话请离开英国,越远越好。”
“我不会再写信来了,感谢你这段时间里与我的交流,我受益匪浅。你可以把这只猫头鹰看做新年礼物。”
“圣诞快乐,莉迪亚。”
没有落款——他仍拒绝告诉自己他的名字。莉迪亚把这张贺卡翻来覆去的看,那上面依旧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针叶气味。不过这一次没有月露花瓣了,这也意味着这将是她与荣誉的最后一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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