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掩藏了一个冬天的灰尘,在雪上呈现出不那么好看的乌黑的斑点色。
“你是想说什么吗?”樊星然问道。
张乐乐抓了抓脑袋,松开了搭在樊星然肩膀上手,想自己走。
樊星然没有拒绝。
走着走着,张乐乐问:“那啥,你到底为啥自……做那种事啊?”
樊星然顺着张乐乐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手腕上。
在衣服之下,被手链挡住的,那尚未彻底淡去的痕迹。
“我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樊星然道。
“你什么毛病啊,体验死啊?”张乐乐上扬了声线,显然很不理解。
“我的朋友这样经历过。”樊星然和张乐乐并排走着,平静的说道,“我想理解他的感觉。”
张乐乐:“?”
“他是割-腕后,给自己脚上绑了块石头,跳江了。”樊星然看向前方,黑漆漆的夜色,明明是被光照耀了通路,却依旧黑沉的望不清一切。
张乐乐到抽一口冷气:“是你好朋友?”
“我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朋友,只是相比较别人来说,我和他算是亲密些。”
樊星然的脸被挡在口罩后面看不见。
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可张乐乐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
因为朋友的死,做这蠢事?
就单是个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做啊?”张乐乐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樊星然移开了目光:“我本来,可能有机会救他。”
张乐乐大脑一懵,张了张嘴,没有了细问的勇气,明明樊星然看上去很平静。
“这是个意外,就像,突然钻牛角尖?”樊星然伸出手,看向被衣服包裹的手腕,“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你当时不害怕吗?”张乐乐迟疑着,还是问了。
“没什么感觉,也是被送到医院才开始觉得疼。”
“后悔不?”张乐乐问。
樊星然的脚步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张乐乐也停了,回头看他。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樊星然似乎是才想到这个问题,“好像的确是需要后悔,或者说后怕的事?”
张乐乐第一次感觉到,樊星然的状态好像有哪里很奇怪。
平时看上去明明是很正常的人。
两个人重新开始行走,张乐乐又忍不住问道:“你朋友为啥想死啊。”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樊星然只是这样说。
张乐乐无言以对。
割腕,还绑了石头跳江,这是决心不想活了啊。
这事儿换谁都得有心理阴影吧,况且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个性挺好,不会做这种事。”张乐乐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他听到樊星然轻轻的笑声。
“我知道。”
张乐乐看着樊星然,脑袋里晕乎乎的。
樊星然说这些的时候,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悲伤和失落。
张乐乐怀疑是不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看不出这些细节来。
只是如果真的是因为朋友去世,而做出极端行为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呢。
是他喝多了吧。
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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